“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裴阎第一次向沈渊表露自己的心声。
以往都是半带着玩笑开口。
这一次，他十分认真，诚挚，不带有一丝掺假。
沈渊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花园里玩乐的两小鬼，眼中溢满浓浓爱意。
哐当！
有什么东西，从胸口掉落。
狠狠地摔在地上。
无情地碎了。
裴阎眼睛变得黯淡无光，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渐渐浮现，却又快速消失。
约莫过了半分钟，他轻笑出声，“你猜猜？我喜欢谁？”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又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竟然比漫天的阳光还要灿烂，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放荡风。流的笑意。
“你那么聪明，一定猜得到的，对不对？”
死亡边缘滋生出的期许，让他笑得有些落寞。
沉默，静谧。
一种淡淡的伤感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裴阎。”
良久，沈渊突然开口。
叫裴阎的名字。
他眸子深邃，漆黑，但比起裴阎，却更加的沉稳，平静，坚定。
似乎早已经下定决心。
“裴阎，你那么聪明，也一定能够猜到，我有喜欢的人，从千年前开始，就一直喜欢的人。”
沈渊很平静的开口，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他有感激，有珍惜，有幸运，唯独没有爱情……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的。
如同飞蛾，明知道扑火是一场自取灭亡的旅行，却依旧没有回头。
裴阎不傻，也知道沈渊对他没有朋友之外的多余的情感。
不然，他也不可能和沈渊认识了千年，却一直没有说破。
为什么要在今天，捅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他明白，如果不说，他再也没有机会。
他只能掏出一把藏了许久的无比锋利的尖刀，对着自家，狠狠的插入心脏，迫使用疼痛来祭奠他死亡的爱情。
许久，裴阎终于打破了宁静，声音低沉而充满歉意。
“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
他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万分的笑意，企图轻松地将此事掩盖过去。
只是……
微笑背后隐藏着一份无法言说的苦涩。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沈渊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