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可以教我练字吗？”曲念问。
曲念很少会唤她师尊，通常都是你，虽之前被迫喊了一两声师尊，但自那之后，就很少会喊了，好像是刻意规避。
寒夙没有答话，曲念又急忙补充道：“这次是真的学，不打歪主意了。”
寒夙依旧不答话。
曲念无意识咬住下嘴唇，有点害怕连这点要求都被拒绝。
许是看透了曲念眼底的不安，寒夙终究还是心软了：“那便学吧。”
曲念眼底的不安转成亮光，这算不算求和成功？但很快又想到，寒夙可能都没把这当成一场矛盾，也就不存在什么和好了。
重新研墨，铺开纸张。
曲念这次真的没有再故意捣乱了，好好的认真在学，从一横开始练起，然后一竖一撇一捺。
学着学着，她下意识用手擦脸，竟是将墨笔划到了脸上，一开始只是划了一小笔，后来越来越多。
寒夙抬头看她时，轻笑了一声。
曲念眨巴两下眼睛：“是我写的不对吗？”
寒夙忍笑：“去洗把脸吧。”
曲念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回房准备洗脸，脸照到铜镜中，才惊觉脸成了花猫。
曲念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寒夙看着自己这个样子会笑，她是喜欢自己脸上带墨吗？
曲念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摒弃掉，用清水将脸上的墨水清理干净。
匆匆冲洗一二，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曲念：“洗好了，我们继续吧。”
曲念拿起毛笔，点墨，书写，字相比一开始的歪扭，越来越端正有形了，虽说不上好看，但也不似一开始那般的“丑”了。
曲念写的极为认真，表情也不自觉的绷紧了。
寒夙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侧脸上，有些出神，在曲念抬头看过来之际，寒夙又及时的收回了视线。
曲念：“这两个字写的如何。”
寒夙定睛看去，写的正是寒夙二字。
之所以这么认真，是因为在写自己的名字？寒夙眼波微动。
没得到寒夙的回应，曲念有些失落：“那我再练练。”
曲念取来一张新纸，继续书写，写的字也还是寒夙，直到整张纸全部写完。
密密麻麻，从始至终，都是那二字，未曾变过。
一遍又一遍的写，直到桌上摊满了纸，直到日落西山，曲念总算是写出比较满意的字来了。
“这个是不是写的很好！”曲念欣喜的将字递到寒夙跟前，眼睛亮晶晶的。
寒夙望着铺在桌上，掉落在地的纸张，以及曲念递到跟前，写的苍劲有力的寒夙二字，心底不易察觉的泛起些许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