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用指节一敲应听声的额角,咬牙切齿地笑道:“……你现在都会拿我寻消遣了?”
nbsp;nbsp;nbsp;nbsp;“冤枉。”应听声嘴上这么说,表情却一点不像被冤枉的样子,眸中笑意未散:“师尊原谅我,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简直拿他没辙,说舍不得说,打舍不得打,稍微教训一下就“师尊冤枉”,“师尊别气”地喊,喊得清休澜一点脾气没有。
nbsp;nbsp;nbsp;nbsp;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捡回来的人呢。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无奈想道。
nbsp;nbsp;nbsp;nbsp;只能认栽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转机出现在第二天。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吃完早膳在院里消食,转头就瞟到了在书房看若烟今早送来的文书的应听声,觉得有点不对。
nbsp;nbsp;nbsp;nbsp;他游到了应听声书桌前的窗边,半倚着窗棂喊了他一声:“听声。”
nbsp;nbsp;nbsp;nbsp;“嗯?”应听声自然地应了一声,头都没抬,眼睛跟黏在了字上一样。
nbsp;nbsp;nbsp;nbsp;见清休澜喊了他一声就没了动静,应听声这才抬起头,一愣。
nbsp;nbsp;nbsp;nbsp;窗棂是圆形的,中间刚好能坐下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就这样逆着阳光,坐在窗棂上垂眸看他。
nbsp;nbsp;nbsp;nbsp;不知是不是应听声的错觉,他总觉得清休澜的黑眸被阳光染上了一抹金色,和他的尾巴一样,微微发亮。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那条淡金色的鱼尾就该沐浴在阳光下,温柔得让应听声移不开视线。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伸手将自己的长发撩至耳后,应听声这才发现——他在左耳上戴了一枚金色圆形长流苏的耳坠,微微摇晃着。
nbsp;nbsp;nbsp;nbsp;“我干什么呢?”清休澜尾音轻轻落下来,问道。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的眼睛几乎要被那耳坠的光晃得映上一抹亮色,他一时之间就像脑子被灌满了水一样,转不动,整个人朦朦胧胧的,连清休澜的声音都略显模糊。
nbsp;nbsp;nbsp;nbsp;“……什么?”他怔怔问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似乎是轻叹了一声,抬手甩了个结界,日光瞬间被掩盖,清休澜的眼睛和尾巴一起暗了下来,就连那枚耳坠也沉寂在黑暗中。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伸手点了点应听声手中的文书,道:“活儿全让你干了,我干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这才突然回过神来,笑笑,理了理手中的文书,随口答道:“师尊不如想想午膳吃什么吧。想完了午膳可以想晚膳,还有明天的早……错了,师尊!”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话刚说一半,一道灵力便飞速袭来,直接轰碎了窗棂。应听声再躲慢一点就能被轰个正着——但就算应听声没躲开,清休澜肯定也会自己将灵力散去的。
nbsp;nbsp;nbsp;nbsp;他不舍得。
nbsp;nbsp;nbsp;nbsp;应听声俯身捡起被不小心扫落的纸张,轻咳一声,终于进入了正题,道:“……师尊记不记得之前在王宫门口遇到的那个,请求我们带她进去的女孩?”
nbsp;nbsp;nbsp;nbsp;“记得,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师尊替我去问问话吧,要是有问题,就直接把她带回来。”应听声用灵力修复了破碎的窗棂,说道。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终于听到个稍微像样的任务,不再多说,一甩鱼尾,转身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打听个女孩的住处并不费什么事,对清休澜而言更是轻而易举,他很快就找到了一间位置偏僻,远离王宫,紧挨树林的小屋。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绕着小屋游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小屋内很安静,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呼吸声。
nbsp;nbsp;nbsp;nbsp;他便直接推开了门——果不其然,空无一人。
nbsp;nbsp;nbsp;nbsp;但是可以肯定,原本住在屋子里的人并没有离开。因为屋内的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食物,根据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是昨夜的饭菜。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在屋内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
nbsp;nbsp;nbsp;nbsp;这间小屋很平凡。
nbsp;nbsp;nbsp;nbsp;看得出主人并不富裕,但很爱干净——屋内十分整洁,每个东西都放在了该放的位置,整整齐齐。
nbsp;nbsp;nbsp;nbsp;衣服也没有乱扔,而是叠好后摞在了一起,一摞男装,一摞女装。
nbsp;nbsp;nbsp;nbsp;生活的痕迹很重,甚至窗边还放着生机勃勃的花草,以及手绘的杯子和画。
nbsp;nbsp;nbsp;nbsp;在靠窗的书桌上放着不少书,清休澜游了过去,看了两眼,认出了秋华临的笔迹——和王宫宫殿那书架上的书中的批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