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说着,凌阑慢慢走到了清休澜身边,嘴角勾着笑意,伸出左手,拍了拍清休澜的肩,偏过头,几乎贴在清休澜的耳边,对他说道:“毕竟我和你有着一样的童年,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说——长乐天就是一座表面繁华的巨大囚笼。”
nbsp;nbsp;nbsp;nbsp;“而你——就是这座囚笼中最漂亮的那只金丝雀。”
nbsp;nbsp;nbsp;nbsp;“被人控制,不得自由,甚至连喜欢什么颜色,几点才能睁眼下床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nbsp;nbsp;nbsp;nbsp;凌阑收回了手,当他出现在眼睛面前时,那些眼珠再次不安地震颤起来,散发着猩红的血光,像之前那样,拉响了无声的警报。
nbsp;nbsp;nbsp;nbsp;“只有毁灭天道,我才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凌阑与清休澜背对着背,在不断闪烁的红光中开口道:“我才能够——去追寻我想要的那些东西。”
nbsp;nbsp;nbsp;nbsp;听凌阑说完之后,清休澜却笑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回过身看向背对他的凌阑,道:“你想要的——光光毁灭一个天道可还不够。”
nbsp;nbsp;nbsp;nbsp;“——怕是要成为天道,才有一丝希望呢。”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话,凌阑背对着清休澜缓缓地勾起了嘴角,他将自己这个堪称疯狂的笑容隐藏在了黑暗当中,叫人看不分明,也无从察觉。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呢?亲爱的休澜。”凌阑保持着背对着清休澜的动作,语气不急不缓,带着浓浓的愉悦:“我说过,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说了会帮助你毁灭天道,就不会食言。”
nbsp;nbsp;nbsp;nbsp;“没错,你说过。”清休澜随意点了点头,不见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你大可以在我斩杀天道,完成命运的剧本后,将我的灵魂逼出,自己取而代之,随后再随便找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壳子给我。”
nbsp;nbsp;nbsp;nbsp;“——这样,那些不属于你,又无处安放的,你毕生所追求的真实情感便有了落处。你也不算毁诺。”
nbsp;nbsp;nbsp;nbsp;说着,清休澜一步一步朝着凌阑走去,脚步轻而灵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只有成为天道,在这个世界中,你才能称得上一句再无人可控制。”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动作的凌阑就侧过了身,极限躲开了清休澜闪身上前的一击横扫。
nbsp;nbsp;nbsp;nbsp;他并没有使用神力抵抗,连退数步,一边躲避着清休澜的剑气一边往某个方向走去。
nbsp;nbsp;nbsp;nbsp;“挺聪明的。不愧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凌阑发丝飘动,他猛地往后一仰头,便躲过了一道挥向他的神力。
nbsp;nbsp;nbsp;nbsp;神力擦着凌阑的鼻尖向后飞去,砸在了虚空当中,却如同泥牛过河,直接被墙壁吞噬了。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在挥出一道神力限制住凌阑的走位之后,便飞速闪身向前,不见黎带着雷霆之势劈向凌阑右腿。
nbsp;nbsp;nbsp;nbsp;凌阑显然也察觉到了清休澜的意图,直接一闭眼,虚化了自己的身形,让清休澜这道攻击落了空。
nbsp;nbsp;nbsp;nbsp;二人就像两只灵巧的鸟儿一样,在这处空间中你来我往的缠斗着,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皱着眉,他一直在试图逼凌阑出手——只要凌阑使用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那么天道就不会坐视不理。
nbsp;nbsp;nbsp;nbsp;但凌阑显然也知道清休澜的打算,除了躲避之外,只会在迫不得已时用分景回击。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抽空偏头看了一眼天道,天道的眼眸不知看向何处,依旧是那副平静如初的模样,对面前两人的争斗没有任何表示。
nbsp;nbsp;nbsp;nbsp;“别看了。”凌阑甚至还抽空回答了清休澜内心的疑惑,抬起右手虚化出的分景,随后直接将其化作数十把一模一样的长剑,“分景可不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一落下,停在凌阑身边的那十余把长剑便如暴雨一般朝着清休澜冲去,在清休澜侧身避过后还颇有灵性地转了个弯,像回旋镖一样再次袭来。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不得不暂时放过凌阑,转而先对付起这些长剑。
nbsp;nbsp;nbsp;nbsp;不见黎在清休澜的加持之下对上那些虚幻的长剑可谓如大炮打蚊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全部斩落。
nbsp;nbsp;nbsp;nbsp;而等清休澜再次抬头时,原本站在他对面的凌阑已经没了身影。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直觉不妙,警惕地环顾着四周,虽然照凌阑所说,在清休澜斩杀天道之前他为了不被命运的剧本约束,不会轻易让清休澜死亡。
nbsp;nbsp;nbsp;nbsp;但保不齐这疯子突然玩心起,也不管什么天道了,就只想拉着清休澜陪葬呢?
nbsp;nbsp;nbsp;nbsp;而这也是清休澜必须在斩杀天道之前先杀死凌阑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个不安定的危险因素——更多的是因为清休澜已经按照凌阑为他谱写的剧本,不得不踏上这一条斩杀天道的路。
nbsp;nbsp;nbsp;nbsp;一是因为清休澜无法抵抗命运的剧本,二是因为如果不斩杀天道取而代之,那么他就会变成鱼肉,被在暗中不知有何心思的玉明堂和井柏两个人暗自算计。
nbsp;nbsp;nbsp;nbsp;他清休澜活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被逼到如此狼狈,如此别无选择的禁地过。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眼眸中带着与凌阑如出一辙的狠辣,他缓下了自己的呼吸,静静感受着周围气息的流动。
nbsp;nbsp;nbsp;nbsp;随后,他突然朝着某个气息略微滞涩的方位掷出了不见黎。
nbsp;nbsp;nbsp;nbsp;不见黎上覆盖着清休澜的神力,在那犹如太阳坠落的光芒下,直接穿透了将自己匿于空气中的凌阑的肩膀,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nbsp;nbsp;nbsp;nbsp;凌阑咳出了一口血,但他毫不在意,抬起右手将其抹去,然后看向朝着自己走来的清休澜,依旧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道:“你真的和我很像。”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清休澜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神情,语气变得更为轻柔,“那么敏锐,那么狠心,那么不留情。”
nbsp;nbsp;nbsp;nbsp;清休澜直接将凌阑说的话全部归于放屁,闻言眼睛都没眨一下,手中神力流转,就要取凌阑的狗命。
nbsp;nbsp;nbsp;nbsp;哪怕死亡逼近,凌阑又是一副穷驴技穷,不得动弹的模样,他却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继续说着:“……而且,我们都那么喜欢……‘隔山观虎斗’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