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许久后，他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但我一直在等你。”-
nbsp;nbsp;nbsp;nbsp;回到公寓，应粟腰就开始发酸。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忙碌起来，身体的疼痛和不适反而不显，一旦空闲下来，所有难捱的感觉就会窜出头。
nbsp;nbsp;nbsp;nbsp;她痛经一直挺严重的，小时候被应致远打的，又经常被囚禁在密闭潮湿的储藏间里，导致身体落下了病根。
nbsp;nbsp;nbsp;nbsp;但她一向非常能忍疼，席则是看到她满头冷汗，才惊觉她有多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他着急忙慌地去卧室给她拿来止痛片，又去厨房烧了壶热水，煮了碗红糖姜水。
nbsp;nbsp;nbsp;nbsp;应粟趴在沙发上看电影，她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nbsp;nbsp;nbsp;nbsp;席则伺候她喝完姜水后，手指伸进她衣服里，摸了摸后背，掌心一片湿腻，“不能洗澡，我给你用热毛巾擦擦身体吧。”
nbsp;nbsp;nbsp;nbsp;应粟前面都十分配合，但这一次却立刻拒绝，“不用，我缓一会自己去擦拭一下。”
nbsp;nbsp;nbsp;nbsp;他们早就对彼此的身体熟悉无比了，应粟的拒绝绝不是出于害羞什么的。
nbsp;nbsp;nbsp;nbsp;席则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敏感，可偏偏当他看到应粟刚那一瞬间的眼神闪躲和凝滞，他却立刻猜出了缘由。
nbsp;nbsp;nbsp;nbsp;席则手掌按在她后腰上，轻轻揉捏着，上身微微俯下去，温凉的指尖拨开她被汗液黏在脸颊上的发丝，随即指腹摩挲过她苍白的嘴唇。
nbsp;nbsp;nbsp;nbsp;在女人浅撩起眼皮看过来时，席则虎口猛地卡住她下巴，发红的眼睛逼近她，声音喑哑温柔——
nbsp;nbsp;nbsp;nbsp;“他也那样伺候过你，对吗？”
nbsp;nbsp;nbsp;nbsp;第30章Blue“十年够不够你彻底忘掉他？……
nbsp;nbsp;nbsp;nbsp;“席则，你别找不痛快。”
nbsp;nbsp;nbsp;nbsp;每次提及那个人，应粟就会浑身竖起尖锐的刺。
nbsp;nbsp;nbsp;nbsp;那些刺会平等地扎向每个人。
nbsp;nbsp;nbsp;nbsp;“我也不想，”席则松开她的下巴，眸底泛起冷色，语气却自嘲又低落，“可是姐姐，你让我太不痛快了。”
nbsp;nbsp;nbsp;nbsp;应粟睫毛颤动了下，态度软化些许，“你不该提起……不该提及的人。”
nbsp;nbsp;nbsp;nbsp;“那就别总让我察觉到，你对他余情未了，行不行！”席则赤红着眼看她，下颌绷紧，声音因情绪起伏而颤抖。
nbsp;nbsp;nbsp;nbsp;“趴在我怀里为他痛哭，躺在我们做过的床上叫出他的名字，想起他就鸽了我的电影，因为他曾为你擦过身体而抵触我做相同的事……”席则咬着牙一一列举，眼尾渐渐潮湿，声音嘶哑，“应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我——”
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你把我当报复的工具，我忍了！”席则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红着眼加重语气，“后来你把我当泄欲的工具用来排解空虚，我也忍了！”
nbsp;nbsp;nbsp;nbsp;“那现在呢？你告诉我，经过我们这么多日的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在你亲口答应要和我重新开始之后，你把我当什么？”
nbsp;nbsp;nbsp;nbsp;“席则……”应粟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她额上冷汗密布，脆弱的姿态让她在这场质问中处于劣势，她也无力做过多解释，只是平静地反问，“你希望我把你当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席则眼眶一片通红，喉间仿佛哽住般难以呼吸，好半晌，才艰涩地问出一句，“你从来没想过，跟我好好在一起，对吗？”
nbsp;nbsp;nbsp;nbsp;应粟静静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的眼睛可以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只看一眼便会生出无限怜惜。
nbsp;nbsp;nbsp;nbsp;可她依旧没法骗他，“我那晚对你说过，眼下是我能给你的最大让步。”
nbsp;nbsp;nbsp;nbsp;席则听到这句话后，忽然沉默下来，情绪也瞬间平息。
nbsp;nbsp;nbsp;nbsp;应粟以为他会怒气离开，不曾想他大手重新伸向她后腰给她温柔地揉捏着，另只手还擦了擦她额间的冷汗。
nbsp;nbsp;nbsp;nbsp;但他眼睛却不再看她，而是讳莫如深地望向落地窗外。
nbsp;nbsp;nbsp;nbsp;对面的摩天大楼灯火通明，在夜雾中似直冲云霄的庞然巨兽。
nbsp;nbsp;nbsp;nbsp;他就日日夜夜矗立在那里——立在应粟抬眼就能望到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席则视线缓缓向上，紧盯着巨兽顶部傅氏集团四个大字，倏然轻笑了声，“姐姐，你用了多久爱上他？”
nbsp;nbsp;nbsp;nbsp;应粟疲惫地闭上眼睛，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你总喜欢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席则缓缓低下头，猝不及防含住她暴露在外面的耳垂，轻舔了两下，“你也总喜欢答非所问。”
nbsp;nbsp;nbsp;nbsp;他的吻渐渐游离到她毫无血色的唇瓣，伸出舌头，细细舔祗着她唇肉，直到将她的嘴唇一点点吮红，他才继续问：“是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nbsp;nbsp;nbsp;nbsp;应粟始终闭着眼不说话。
nbsp;nbsp;nbsp;nbsp;席则啄吻的动作加重，泛着戾气，近乎啮咬，“十年够不够你彻底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