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应该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他。”傅斯礼笑了声,抚了抚她眼睛,“他处心积虑地接近你,骗取你的感情,只等你沦陷时给你致命一击,为他亲爱的父母报仇。”
nbsp;nbsp;nbsp;nbsp;“这么低级的陷阱,宝贝,你怎么就真的入了套呢?”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面露失望,“枉我教了你那么多年,却连最基本的识人都没学会。”
nbsp;nbsp;nbsp;nbsp;应粟继续红着眼瞪他,没有出声。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无视她愤恨的眼神,拿过她手上的档案袋,继续翻阅她没看完的那些。
nbsp;nbsp;nbsp;nbsp;后面依旧是一叠照片。
nbsp;nbsp;nbsp;nbsp;第一张是在洛杉矶金碧辉煌的音乐厅内,17岁的席则站在台上弹奏吉他,光芒万丈,所有人都在惊艳地看着这个来自中国的少年面孔。而最前排正中间的评委席上赫然坐着一个熟悉的女人,她目光同样专注地望着台上——是宣青。
nbsp;nbsp;nbsp;nbsp;第二张也是在洛杉矶,夜晚,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宣青从一家lehse后巷出来,似乎正在给司机打电话,却被一群持械的黑人混混堵截,挣扎之际,一个黑衣少年挺身而出,单打搏斗,将她从那些男人手中救下,扭打时胳膊被刀锋划了个口子。
nbsp;nbsp;nbsp;nbsp;而这个英雄救美的少年是——席则。
nbsp;nbsp;nbsp;nbsp;下面几张都是宣青和席则的互动,包括她给他亲自包扎伤口,让司机送他到入住的酒店,两人同游LA的日落大道,夜晚一起去lehse,他在台上弹吉他唱歌她在台下为他鼓掌。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任何前情提要,只看这些照片,任谁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在异国邂逅迅速陷入爱情的甜蜜恋人。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将这些照片一一展示在应粟面前,点评道:“席则确实聪明,他非常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用一张迷惑性的脸和漂亮情话,将你们一一引诱进他的陷阱。”
nbsp;nbsp;nbsp;nbsp;“宣青比你更易攻克,他只用了不到一周,就让这个香港首富之女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棋子,安插到我身边。”
nbsp;nbsp;nbsp;nbsp;应粟眼神死寂地望向窗外晦暗夜色,心脏好似被剖开。
nbsp;nbsp;nbsp;nbsp;脑海中那些不甚明朗的端倪终于浮现海面——那次在珠宝店素未谋面的宣青为什么主动跟席则搭话,向他展示自己的婚戒。
nbsp;nbsp;nbsp;nbsp;以及上周的音乐节,宣青根本就是为席则而去的,走前那句意味深长的‘希望你不忘初心’原来是提醒他不要忘记接近自己的目的。
nbsp;nbsp;nbsp;nbsp;想必宣青对他要做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想拼尽全力助他达成所愿。
nbsp;nbsp;nbsp;nbsp;因为应粟清楚,以傅斯礼的城府和警惕性,靠近他难如登天,宣青的显赫身份固然是一张入门券,但在短时间内她能获取傅斯礼的信任、欣赏、或许还有感情,成功成为他的未婚妻,这背后一定付出了巨大的精力,或者是巨大的利益。
nbsp;nbsp;nbsp;nbsp;一个出身高贵,拥有顶级财富名望的女人却甘愿为席则做到这地步。
nbsp;nbsp;nbsp;nbsp;他的确太有本事。
nbsp;nbsp;nbsp;nbsp;可他……到底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计划这一切的呢?
nbsp;nbsp;nbsp;nbsp;“所以,”片刻沉默过后,傅斯礼抬眼,望着一脸麻木的应粟,不疾不徐地开口,“粟粟,你最该恨的人不是我,是你心心念念想奔赴的那个人。”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他,我不会遇见宣青,不会在利益的驱使下同意这场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
nbsp;nbsp;nbsp;nbsp;“那样的话,我们什么都不会变,你依旧安稳鲜亮地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做你喜欢做的任何事情,永远不会脱轨,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伤心。”
nbsp;nbsp;nbsp;nbsp;“毁掉你过去生活的人,是他。”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语速平缓,“你挣脱一切向往的自由,不过是一个等待绞杀你的囚笼。”
nbsp;nbsp;nbsp;nbsp;“你该从这场虚假的梦中清醒过来了。”傅斯礼摸了摸她苍白的脸,嗓音低下来,“认清现实吧。”
nbsp;nbsp;nbsp;nbsp;应粟始终望向窗外,神色空洞麻木。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给她时间消化,随手整理起沙发上散乱的照片。
nbsp;nbsp;nbsp;nbsp;“你早就知道,对吗?”
nbsp;nbsp;nbsp;nbsp;应粟蓦然出声,傅斯礼愣了下,既而抬起头,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笑说,“你以为呢。”
nbsp;nbsp;nbsp;nbsp;“看戏很有意思,对吗?”她又问。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慢条斯理地勾了下唇角,“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忍看到你难过受伤。”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嗓音沉了沉,眉眼清寂,“你需要长个教训。”
nbsp;nbsp;nbsp;nbsp;应粟对傅斯礼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她甚至还笑了声,“谢谢你赐我这场教训。”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眉心蹙了下。
nbsp;nbsp;nbsp;nbsp;她向上抹掉眼泪,整理好狼狈的心情,利落站起身,“你该履行诺言,放我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傅斯礼看了她几眼,没再多说,心里却无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他别开脸,“司机在外面等你。”
nbsp;nbsp;nbsp;nbsp;“谢谢。”她客气地说完,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nbsp;nbsp;nbsp;nbsp;“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