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两人出发的时候是黄昏,车子行驶上高速时夜幕已经降临,郁九寒看到了路灯橘黄的光线下,时而被照亮又时而隐匿进黑暗的易书南的脸。
nbsp;nbsp;nbsp;nbsp;车子往远离市区的方向出发,到了人烟相对稀少的上风区。有一条河流贯穿了整个城市,这里正是临水临江的上游。
nbsp;nbsp;nbsp;nbsp;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易书南急匆匆地推开车门,向早就后在门前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nbsp;nbsp;nbsp;nbsp;还没等那人回答,郁九寒就听到了一声激烈的女人的嚎叫,应该是从三楼露台的方向传来的。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的目光也被那里吸引,抬头望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夫人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年轻人在震惊过后解释道,“她不肯吃东西,一直大喊大闹。”
nbsp;nbsp;nbsp;nbsp;“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nbsp;nbsp;nbsp;nbsp;“她一开始闹我们就通知您了。不过食欲下降从三天前就开始了,医生评估她的身体并没有大碍。从今天早上她开始不吃东西说想要见你。我传达了您的吩咐,说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就好,小姐不会亲自过来,然后她就开始摔东西了。”
nbsp;nbsp;nbsp;nbsp;“嗯,我知道了。”在这短暂的询问时间里,易书南看起来已经冷静了。
nbsp;nbsp;nbsp;nbsp;年轻人询问着她的意见:“小姐,你要上去见一见她吗?夫人看起来不见到您不会罢休。”
nbsp;nbsp;nbsp;nbsp;“没有必要。”
nbsp;nbsp;nbsp;nbsp;出乎意料的是,一听到母亲这边出了问题就心神不定的易书南,此刻的态度却相当冷静,一点也不担心母亲见不到她的话会不会做出更过激的行动。
nbsp;nbsp;nbsp;nbsp;“她不信我会那么狠心,用自己的安全来要挟我见她。”易书南平淡地叙述道,“然后她就会认为自己拿捏了我的软肋,不断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为她的儿子求情。”
nbsp;nbsp;nbsp;nbsp;“叫的那么大声,看起来很有力气,不用管了。”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以一种不近人情的态度吩咐道:“如果闹得太厉害,就让医生给她打镇定剂。”
nbsp;nbsp;nbsp;nbsp;“好的,小姐。”
nbsp;nbsp;nbsp;nbsp;简短地安排完一切,花费的时间甚至不如从家里下到地下车库的长,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她根本不必亲自过来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郁九寒抬头看着三楼的露台,那本来应该是开阔的露台,现在却已经被封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她想起上辈子听到的消息,易书南将父亲送进了监狱继承家业后,将母亲软禁了起来。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没有良心的恶魔,那时候谁也不想去招惹易书南。
nbsp;nbsp;nbsp;nbsp;被软禁的母亲吗……
nbsp;nbsp;nbsp;nbsp;郁九寒知道易书南的家庭关系相当糟糕,但是从她着急赶来的样子来看,她不像是对母亲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但竟然还有感情,为什么仍然不愿意见面呢?
nbsp;nbsp;nbsp;nbsp;“要回去吗小姐?”司机问。
nbsp;nbsp;nbsp;nbsp;“不,”易书南说,“我想去院子里转一下。”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让郁九寒跟上,但郁九寒还是默不作声的跟在了后面。
nbsp;nbsp;nbsp;nbsp;院子里漆黑一片,并不是没有设置路灯,而是没有打开。独栋的别墅没有邻居,要不是房间里还能传来一点点灯光,那就真的要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nbsp;nbsp;nbsp;nbsp;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叫。
nbsp;nbsp;nbsp;nbsp;郁九寒听到了易书南那并不明显的抽泣声,她没有感到特别意外。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我是特别狠心的白眼狼吗?”
nbsp;nbsp;nbsp;nbsp;易书南突然这样问道。
nbsp;nbsp;nbsp;nbsp;“我不那么觉得。”郁九寒回答。
nbsp;nbsp;nbsp;nbsp;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些,易书南似乎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她没有回头,不想让这么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郁九寒面前。
nbsp;nbsp;nbsp;nbsp;“她对我很不好。”易书南说,“如果一直不好也就罢了,为什么有的时候也没有那么不好。”
nbsp;nbsp;nbsp;nbsp;“让我觉得其实我们之间还是有一点点爱的。”
nbsp;nbsp;nbsp;nbsp;天上的星星没有几颗,周遭的环境倒是黑的纯粹。郁九寒觉得此刻的氛围和那天在湖边的时候很像,她为自己的小姨哭着,易书南为自己的母亲哭着。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都在被同一个问题困扰,她到底爱不爱我。
nbsp;nbsp;nbsp;nbsp;虽然易书南的母亲还活着,一切看起来似乎有挽回的余地,但郁九寒莫名的觉着没什么区别。她的母亲还活着,但在爱与不爱这个问题上和死了没有区别,都是永远得不到的答案。
nbsp;nbsp;nbsp;nbsp;第86章问题没有解决也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的,她也是个可怜人。”
nbsp;nbsp;nbsp;nbsp;“因为没有权利,一直害怕自己的地位被取代,在长年累月的担惊受怕中变得歇斯底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