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绣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
其实她早察觉到了，秋收期间他就异常沉默，早先以为他是干活太累，后来明白不是这样，累是真累，不开心也是真不开心。
丰收喜悦丝毫没有传到他的心底。
他做下的决定，她无法更改，问他需要哪些行李，她帮他收拾好。
“我过年回来，帮我收拾冬天穿的衣服吧，谢谢。”
王锦绣第一次听钟越河说谢谢，心里不是滋味。
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交代她几句：“我明天就走，等我走半天了，你再告诉妈，说我半夜偷跑，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在家，你多和我妈走动，她不会不管你，缺吃少喝告诉她，找她拿。”
“嗯……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天不亮就走，越少人看见越好。”
“嗯。”她没有说太多话的兴致。
。。。
钟越河如他自己所说，天不亮就离开。
到吃午饭的时间，王锦绣去公婆家，特意让婆婆跟她到大门外说话。
冯玉湘跟着儿媳妇走到外面，莫名其妙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在里头说？”
“妈，越河去外面了。”
儿媳妇的话叫冯玉湘呆愣了几秒，几秒后问：“什么意思？”
“越河去外面闯荡了，他说过年回家。”
“这会儿在不在家？臭小子结婚了还不安分！”冯玉湘皱眉，脸上出现明显的怒意。
王锦绣：“已经走了，天不亮就走的，让我中午再告诉妈。”
冯玉湘随即怒气消散，不以为意：“不用等过年，过两天就回来了，到外面吃点苦头也好。”
见婆婆表情平静下来，王锦绣觉着不用替丈夫说太多话了：“妈，我先回去了。”
“锦绣，月事来了吗？”
“没来。”
“你先回家吧。”冯玉湘让儿媳妇先回去。
“嗯。”
冯玉湘站在门口看着儿媳妇瘦弱的背影，眉头又重新皱起来，站在原地想事情，几分钟后进去家里。
儿媳妇在他们家吃完午饭后过来的，刚吃完午饭，家里人都在，几个儿女自觉收拾碗筷洗碗，丈夫回到房间了。
她语气毫无波澜地通知儿女，他们大哥去外面了，大早上去的。
几个儿女没有太大反应，她去房间把事情告诉丈夫。
丈夫听了：“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在外头过他的好日子去。”
没过多久，四个儿女听到来自他们妈妈的哭骂声，妈妈似乎还打了爸爸。
“要不要进去劝劝？”最小的弟弟钟越山忍不住问哥哥姐姐们。
二哥让弟弟妹妹们回房间：“爸动手我们肯定要进去，爸挨揍就别管了，大哥和爸吵了这么多年，妈在中间调和挺累，偶尔吵一架可能是好事，我们回屋里，烧晚饭前，除非妈喊我们，不然都别出来了。”
几个弟弟妹妹应下二哥的话，回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