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黄铭：“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从出道那件事到现在，程清觉一直有精神焦虑和轻微的抑郁倾向，这两年反反复复，心理上的疾病很难通过某种医学手段根除。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开始因为咖啡豆要住在黎雾这里，黄铭也直接同意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在可控范围内，黄铭都尽量给他最大的自由，带他这么几年，是真的希望他过得好。
nbsp;nbsp;nbsp;nbsp;黄铭走过去：“这合同你先看看，没什么问题，过两天去公司一趟签了，另外巡演从下个月就开始了，最近都不会在北城呆，你也收拾收拾东西，从黎雾这儿带着你的猫赶紧滚吧”-
nbsp;nbsp;nbsp;nbsp;四月上旬，黎雾一直在忙音综插画。
nbsp;nbsp;nbsp;nbsp;手握程清觉的独家专访，文枚对这次的四月刊尤其看重，虽说销量不用愁，但还是要尽全力做好，有口碑，才有和雨与再合作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纸媒衰落，如果不结合其它的流量推广，销量只会一直惨淡下去。
nbsp;nbsp;nbsp;nbsp;因为上级的要求，几张人物形象插画，黎雾改了又改，细节处也不知道已经打磨了多少遍，但细节的配色方面还是不符合上面的要求。
nbsp;nbsp;nbsp;nbsp;在黎雾再一次熬了一个通宵修改画稿，顶着两只大熊猫眼来上班时，七七终于看不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七七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太欺负人了吧！美术部新来那个副总原来是做广告设计的，根本就不懂插画，还一遍遍让改，纯折磨人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黎雾连着三天睡眠严重不足，昨天更是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坐在工位上，脑袋一点一点，人都想睡过去。
nbsp;nbsp;nbsp;nbsp;七七在位置上坐下：“咱们组从这个月开始，绩效也减半了，你的钱还够交房租不够？”
nbsp;nbsp;nbsp;nbsp;七七是本地人，上班后也一直住在家里，但黎雾不一样，家在临市，在北城上班是租的房子。
nbsp;nbsp;nbsp;nbsp;从毕业开始就不再管家里要钱，杂志社发的这点工资，一直精打细算地花。
nbsp;nbsp;nbsp;nbsp;文枚这两年效益不好，去年调整薪资结构，工资中的大部分本来就来自绩效和奖金，现在绩效再缩水，基本都在叫苦连天。
nbsp;nbsp;nbsp;nbsp;特别是黎雾这种底层画图的，属于食物链最底端社畜，花时间最多，拿工资最少。
nbsp;nbsp;nbsp;nbsp;“你还有没有做自由画手的打算？”七七看她。
nbsp;nbsp;nbsp;nbsp;做自由画手就意味着有很长一段时间收入不稳定，所以尽管有这个想法，黎雾还是一直在杂志社干着。
nbsp;nbsp;nbsp;nbsp;本来想着拿到程清觉的采访，保住工作一直好好干下去，但现在工资越来越低，公司压榨人也越来越严重，做自由画师这个想法又从黎雾脑子里冒出来。
nbsp;nbsp;nbsp;nbsp;她毕业前经营过一段时间微博，是某个圈子小有名气的同人图太太，但因为那时候刚起步，流量无法变现，最终还是决定找一个稳定的工作。
nbsp;nbsp;nbsp;nbsp;黎雾揉揉眼睛：“再说吧，有点这个打算。”
nbsp;nbsp;nbsp;nbsp;七七看着她的黑眼圈替她鸣不平：“杂志社给这点钱都不如你去给程清觉做饭。”
nbsp;nbsp;nbsp;nbsp;一天两千五，做两天够她一个月工资。
nbsp;nbsp;nbsp;nbsp;黎雾因为困反应也慢，手背搓着眼皮反应了一会儿：“他好久没来了。”
nbsp;nbsp;nbsp;nbsp;七七：“我知道，他不是最近在办演唱会吗？”
nbsp;nbsp;nbsp;nbsp;“在沪城连着开了两天，”七七道，“热搜一直挂着。”
nbsp;nbsp;nbsp;nbsp;“热搜？”黎雾熬夜熬到有点想感冒，鼻音很重。
nbsp;nbsp;nbsp;nbsp;七七看她：“你改图改得这么专心致志，连程清觉都不看了？”
nbsp;nbsp;nbsp;nbsp;黎雾一边搓鼻涕，一边去拿手机，小声：“也不是”
nbsp;nbsp;nbsp;nbsp;见过真人，再从网上看他的消息，总觉得距离他很遥远。
nbsp;nbsp;nbsp;nbsp;特别是他从她家走，两人不联系，她又觉得他住在她家的时间像一场梦，再隔着屏幕看到他，总是会很低落。
nbsp;nbsp;nbsp;nbsp;但她又在工作，总不能让自己时常陷在这种情绪里，索性就屏蔽了他的信息，不去看。
nbsp;nbsp;nbsp;nbsp;没到真正的上班时间，还能摸鱼，七七见黎雾拿手机，也摸过来手机看消息。
nbsp;nbsp;nbsp;nbsp;程清觉的名字还在热搜榜上挂着，但名字后面已经跟了一个“爆”，刚在路上刷新闻时还没有，七七疑惑，点进去。
nbsp;nbsp;nbsp;nbsp;几秒后——
nbsp;nbsp;nbsp;nbsp;七七：“黎雾，你快看手机，程清觉摔伤了！！”
nbsp;nbsp;nbsp;nbsp;七七话音落，没听到黎雾的声音，转脸看过去，看到她拿着手机，拇指一直在往下拨，脸已经白了。
nbsp;nbsp;nbsp;nbsp;“阿雾。”七七担心，放下手机，晃了晃她的手臂。
nbsp;nbsp;nbsp;nbsp;黎雾已经听不到七七说话，满眼都是刚刚刷到血肉模糊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