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他的两只眼睛红的有些可怕。
nbsp;nbsp;nbsp;nbsp;脸上也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nbsp;nbsp;nbsp;nbsp;小区门口时不时还有推着行李箱或是拿着年货的人经过。
nbsp;nbsp;nbsp;nbsp;人来人往的，余澄怕贺颂之觉得不自在。
nbsp;nbsp;nbsp;nbsp;于是就牵着他的手，扫了脸进了小区里面。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慢慢踱步到了她刚刚提到的那个花园里面。
nbsp;nbsp;nbsp;nbsp;大雪还在下着。
nbsp;nbsp;nbsp;nbsp;花园里的长椅已经被雪堆满。
nbsp;nbsp;nbsp;nbsp;但他们谁都没有去在乎这个。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到这个花园里来。因此气氛十分静谧。
nbsp;nbsp;nbsp;nbsp;余澄好像就只能听到，雪“簌簌”落下的声音，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nbsp;nbsp;nbsp;nbsp;她和贺颂之最开始只是静静地并肩坐了一会儿。等他稍微平静了些后，她终于开了口。
nbsp;nbsp;nbsp;nbsp;“是出了什么事吗？”
nbsp;nbsp;nbsp;nbsp;贺颂之终于说了他见余澄以来所说的第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停顿半刻，他终于艰难地说出了那个事实。
nbsp;nbsp;nbsp;nbsp;“我母亲不在了。”
nbsp;nbsp;nbsp;nbsp;余澄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了之后，她的心还是止不住一颤。
nbsp;nbsp;nbsp;nbsp;虽然她从未和贺颂之的母亲交谈过，也完全说不上相熟，但毕竟有着一面之缘。
nbsp;nbsp;nbsp;nbsp;她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nbsp;nbsp;nbsp;nbsp;而且贺颂之对她的感情也很深。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
nbsp;nbsp;nbsp;nbsp;余澄自己是失去过一次亲人的，自然明白贺颂之失去至亲的痛苦。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她那种痛苦是暴风雨式一般的，那么贺颂之这么多年来可能一直都是钝刀子割肉。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都不好受。
nbsp;nbsp;nbsp;nbsp;她明白此时说什么都会显得很苍白无力，于是干脆不说。
nbsp;nbsp;nbsp;nbsp;只是默默地坐的离他更近了一点，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nbsp;nbsp;nbsp;nbsp;贺颂之也回揽住她。
nbsp;nbsp;nbsp;nbsp;他继续说着。
nbsp;nbsp;nbsp;nbsp;“我和我母亲那边的亲人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可我父亲那边基本上没有任何反应。”
nbsp;nbsp;nbsp;nbsp;讲到这里
nbsp;nbsp;nbsp;nbsp;的时候，他的声音剧烈颤抖着。
nbsp;nbsp;nbsp;nbsp;“我问他要不要去看一眼母亲，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余澄，你一定想象不出来，一个‘人’居然能够说出那样冷漠恶毒的话。”
nbsp;nbsp;nbsp;nbsp;“而那个人甚至还是我的父亲。”
nbsp;nbsp;nbsp;nbsp;“他听到了之后，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我觉得自己能记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他说：‘大过年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白沾晦气。你最好也别去。’”
nbsp;nbsp;nbsp;nbsp;贺颂之揽着余澄的那只手收的更紧。
nbsp;nbsp;nbsp;nbsp;像是想要拼命抓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