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关月把注意力从电脑邮件上移开,“这种时候就别写作业了吧。”
陈彦舟则已经拉开了书包。
“你要死啊。”梁关月加重语气,斥了他一句,“人家生病诶。”
“我没事儿的阿姨,闲着也是闲着。”谈声嘴角微扬。
陈彦舟往前坐了点,身体侧过去,一手拿卷子一手拿铅笔,“你说,我写。”
“好。”谈声垂着眸子,视线在题目上扫了一圈,报出答案,“ADCBA。”
梁关月往陈山肩膀上倒了倒,小声说,“诶,你儿子还是个情种诶。”
“别乱说。”陈山也压低声音,“干什么了就配叫情种?”
“是吧,你也看出来了吧?”
“我早说过了,是你不信。”
“那还不是他从小那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死样子?”
“像你。”
“放屁,明明像你。”
陈彦舟一心二用,一边做谈声的右手,一边注意着吊瓶。
夜深了,梁关月跟陈山两个中年人打起了瞌睡。
陈彦舟叫来护士换了水,接着把卷子从谈声腿上拿起来,握着笔说:“好了,你说吧。”
没人回应。
谈声眼睛闭着,呼吸均匀,脸颊受了力在头枕上挤出一团软绵绵的肉来。
心里划过一阵电流,噼里啪啦的。
陈彦舟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就在要触到那块肌肤时,脑子里又蹦出念头提醒他这样不对。
她会讨厌他的。
他想。
如果她知道了。
可如果她不知道呢?
陈彦舟喉结滚了滚。
不,不行。
他收回手,心中默念,她会讨厌他的。
歪头的姿势不舒服,谈声嘤咛了一声,迷迷糊糊调整了下姿势,往后倒去。
这一倒露出两张无比兴奋的脸。
梁关月跟陈山双手紧握,眼中俱是八卦兮兮的光。
陈彦舟:“。。。。。。你们干嘛?”
“你想干嘛?”梁关月兴奋归兴奋,该纠正的时候还是要纠正的,“趁人之危可不兴干啊。”
陈彦舟立刻吹了吹手指,说:“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