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座位上,随手抓了支笔在指间转着,动作灵活得叫人目眩。
昨晚的对白模模糊糊,还在耳边。
尽管谈声解释了是去给卷子,但他对沈言很不放心,纠结半天,等在了谈声家小区门口,准备装作偶遇,问问有没有发生什么。
可等了好久,看见的竟然是他们俩一起出现在小区门口。
陈彦舟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躲完又感觉自己多此一举,可这会儿出去更奇怪。
不等纠结出结果就听见沈言提高音量的三连质问。
他都懵了。
更懵的是,谈声约等于肯定的回答:是笔友。
笔友。
陈彦舟上次看到这个词儿还是在初中英语课本的单词释义里。
这年头还笔友?漂流瓶友都比这靠谱。
陈彦舟一时间有点无从气起。
他不知道该气谈声对陌生人没戒心,还是气她竟然给人写信。
他比较了一下,发觉这也不能概括成生气,更像炒土豆丝的时候,放了一整瓶醋,酸味又冲又呛人。
眼看着周五近在眼前了,陈彦舟决定什么也不管了,直接问。
“啪嗒——”
他手指一松,笔径直掉了下去。
他伸手戳了戳谈声,“帮我捡一下好不——”
进门的何啸先一步弯腰拾了起来,“喏,没掉谈姐那儿。”
陈彦舟:“。。。。。。我谢谢你啊。“
何啸说:“学霸,周五吃饭去啊?”
“不去。”
“干嘛?”
“我要学习。”陈彦舟刻意咬重了字眼,“毕竟马上就高考了,时间宝贵,不能花在不相干的事上。”
何啸说:“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陈彦舟冷笑:“我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听?”
何啸双手抱拳,中气十足:“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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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过渡期后,每周的休息时间被压缩到了极致。
周六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晚上考理综,周日上午考英语,下午讲卷子。
只有周五不用上晚自习,还有半下午的空闲。
江雨寒每天都偷偷往书包里塞一件衣服放到谈声家,等到了周五,一身穿搭就搞定了。
白色裙摆随微风飘荡,好似盛开的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