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舟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拉紧她的手,生怕她反悔。他不再需要明示暗示,手臂紧紧捱着她的肩膀,羽绒服互相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手怎么这么多汗。”
“啊我有点紧张。”陈彦舟换出右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单手费力地打开,一点点把纸往外拽。
谈声看他犯蠢,“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以松开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想松?”
“出息。”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帮忙拿住了纸巾。
陈彦舟将掌心的汗捏干了,又重新牵上,小声地问:“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谈声非常自然地讲出了今天的事。
“没天理了。”陈彦舟愤愤不平,“好不负责任的人,这以后比赛要是赢了,就是他力挽狂澜,要是输了,就是你没全力以赴。狗贼!”
“你竟然看得出来?”谈声惊讶道。
陈彦舟比她更惊讶:“当然了。我又不是傻子。”
这种两难境地最恶心了。
“但也不是无解,我退出就好了。”
陈彦舟哼了声,说:“你才不会退出。”
“哦?这你又知道了。”谈声挑眉。
“你不会认输的。”
谈声笑了:“那我会怎么办?”
这种随机出现的“考题”,对陈彦舟来说没有一点难度:“你会取代那个狗贼。不是现在就是将来。”
她从来不是在现有规则里找最优解的人,她是改写规则的那个人。
忽然空掉的手心,让陈彦舟心里也空空的。
下一秒,便有什么落在他的发间。再抬眸,是她含笑的眼睛,漂亮而生动,跟这个枯败的冬天截然相反。
“陈彦舟。”谈声抚摸着他的头发,感受着掌心毛绒绒的触感,由衷地说,“你真是我的乖小狗。”
不开心的时候,只要他在,总会感觉到快乐。
看他骂骂咧咧会快乐,看他龇牙咧嘴也快乐,看他一本正经还是快乐。
Oh,“我的”。
小狗嘴角骄傲地扬了起来,嘀咕着说:“怎么骂人呢?”
谈声放下手:“这是夸你。”
陈彦舟意犹未尽地看她将手揣进兜里,有点怅然,还有点后悔。
早知道刚才不矜持了,主动蹭蹭手又能怎样呢?
“关门啦。”宿管阿姨将玻璃门推得吱呀叫。
“我先回去了。”
“好。”陈彦舟挥手,“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