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所谓,还是游戏人生呢?
来吧,黎耀川,让我进入你的世界,找到你的内心,挖掘你的想法。
亲爱的黎耀川,希望你不要抗拒。
你不会抗拒的,对吗?
“《故梦》第三十二场第一镜第一次,Action!”
黑夜与白天相接的时候,街上的路灯和街边店铺的霓虹灯广告牌亮了起来。
杜晚舒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着,她先是小碎步,然后是快步,后来变成小跑。
高跟鞋在路面上敲着,如在琴键上跃动,她脸上的笑容亦如一朵涟漪往外越散越开。
她在人群中逆行,蹦蹦跳跳,和众人面上的麻木和悲苦不同,她的快乐独树一帜。
她来到路边,正要过去,叮叮当当的,电车来了。于是她等候在路边,探头探脑。
等电车驶过,她一眼看到对面二楼有个年轻男人在吹泡泡。
他领口微开,露出的胸膛和半截的手腕是那样的招眼。他微仰着头,就像天鹅举颈。在微黄的灯光里,他吹出一个个泡泡,泡泡没飞多远,又一一炸开,露出他柔和、美丽,又忧郁、平静的脸。
如梦似幻。
杜晚舒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等需要的镜头全部拍完,林汝芸高喊:“cut——”
聂梵的命令随后而来,“保一条。”
林汝芸点头,为她代言:“各部门老师辛苦,群演老师辛苦,咱们再保一条。”
聂梵注意到天边已经泛起一缕红光,“要快。”
林汝芸点头,再开口,语气又急了,“麻溜点。”
聂梵起身,在各组调度和群演归位的时候,来到了文简的跟前。
文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导演。”
聂梵不说话,伸手捏住了她的脸,用力揉搓。
“太僵硬了。”
文简抓着她的手腕,被揉疼了也不敢反抗,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聂梵拒绝了她的示弱,继续批评:“笑要一点点加深,要有过程,知道什么是过程吗?你早上吃的包子不是直接去你胃里的,中间是有咀嚼和吞咽的过程的。”
文简想,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早上吃的包子。同时又不耽误她说:“这个比喻太抽象了,导演,你换个能理解的吧。”
愁死她了,导演和执行导演一个比一个爱用比喻,还是那种她无法理解的比喻。
聂梵便又捏住她的脸颊往外拉,把她的嘴角往上慢慢的提,“过程,感受到过程了吗?”
就是让她换微笑、浅笑和大笑呗。文简为了自己的小脸挣扎了两下,“理解了。”
她的脸已经彻底红了。
红了更好。
聂梵满意了,回到导演椅上坐好。
天边已经开始布起霞光。
在霞光里,《故梦》的第三十二场完成了第二次拍摄。
“这条好,”林汝芸凑在监视器前看着画面评估,“当夕阳看,多美啊。”
聂梵也很满意,但她不说,“行了,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