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忽又顿了顿,旋即又轻笑了一声:
“不过也没事,反正你总有办法找到我。”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在说给林微明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在哪等你都一样。”
“我等你。”
姜陟在病房里坐了许久。
午后的阳光斜着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了一道道金色的光栅。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偶尔传来的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细微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陟终于站了起来。
他俯下身,轻轻揉了揉林微明的头发,便起身准备离开。
右手拂过床边的瞬间,忽然就被抓住了。
他听见了一道久违的声音,明明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沙哑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觉得熟悉,再熟悉不过了。
“我们。。。。。。这算。。。。。。下辈子了。。。。。。吗?”
姜陟回过头,视线却突然变得模糊。
窗外的阳光太亮,刺得他的眼睛发酸。
他低头,在林微明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场易碎的梦。
“算吧,应该算的。”
一滴水珠落在了林微明的眼睑上,惊得他的睫毛轻颤,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下来的时候,仿佛他也在为这场重逢而哭泣。
“你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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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籍好像又迷路了。
大城市什么都大,连医院都大到根本找不清自己复诊的科室在哪里。
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这层来回走了好几遍,手里攥着的检查报告也被汗水浸得发皱,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人群的嘈杂,让他的太阳穴克制不住地突突直跳。
他正焦头烂额地走着,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
他连忙道歉,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道有些惊讶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王籍?”
他抬起头,正撞进一双极亮的眼睛里。
站在他面前是个头发很短的年轻人,五官有些秀气,气质却十分的干净清爽,说话的时候,一双薄唇间还可以看见一点尖尖的虎牙。
王籍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好半天,才从自己的脑子里勉强找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你是。。。。。。姜陟。。。。。。姜师傅?”
那个叫姜陟的年轻人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引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