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晏城安安静静陪黎麦喝酒,眼睛总往外瞟。
一晚上过去了,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阳光洒落,黎麦眼睛映着暖黄色的光晕,他站起身,靠在沙盘上:“等什么呢?一直眼巴巴往外看。”
赫晏城:“我等大获全胜呢。”
赫晏城的目光顺着黎麦雪白的脖颈落到了沙盘上。
旺仔:【我还以为他觉得自己要成功了,所以会讥讽你两句呢?】
黎麦:他能忍,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暴露的。
旺仔无聊,手指在仓库界面滑来滑去:【忏悔值0啊,麦老师你注意一下数据。】
黎麦手指插入沙子:忏悔值1。
旺仔:【禁止谎报数据!】
突然。
【忏悔值+1】
旺仔:!!你做什么了?
黎麦:他看了沙盘,应该发现,连城上的红棋子没了。
旺仔:【流动红旗嘛,指哪打哪】
赫晏城确实在看沙盘,昨夜发生的一切太诡异,先是白洛余没有出战,而后又是沙盘变化。白洛余用兵出神入化,和他父亲白青山一样,不好对付得很。
沙盘动了,证明作战命令改了。
明明三个时辰前这沙盘的小旗子还插在了连城上。
赫晏城问:“这沙盘动了?”
黎麦不置可否。
赫晏城见他不回答,背后冷汗直冒,他还没开口,黎麦又讨着他喝酒不依不饶。
旺仔小声说:【从世界线来看,张诚有勇有谋,适合去全歼这次埋伏的主力。城南的军队,更适合魏勇副将去。】
黎麦:冤有头,债有主。即使张诚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要替天行道。
如果说程鹿的缺憾是对不起粉丝,对不起自己,那白洛余的缺憾可太多了。
亲人、挚友、百姓、将士,他一个都没守住。
所以,复仇要一点点来。
前世张诚被丰国守将熊森杀害,头颅摆在了宴会舞池中央。酒足饭饱后,熊森按着白洛余的脑袋,扒着他的眼睛,强迫他看张诚的头。
白洛余不干,拼了命反抗,熊森拿起张诚的头颅,放在自己脚下说:“既然白将军不喜欢不想要,那我们只好当蹴鞠玩了。”
那一晚,白洛余差点被逼疯。他从泥浆里找到了张诚的头,一点点用水洗干净,包起来,埋在了囚禁自己的院落里。
白洛余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一片鲜血。
熊森和赫晏城关系很好,赫晏城把白洛余将军府的婢女都赏给了他,据说他每晚点三四个伺候,但那么些姑娘被他玩得没一个能活到第二天。
旺仔不想看世界线了,他心里难受,啜泣两声:【先杀熊森,再斩渣男!】
已是巳时,艳阳高照,赫晏城攥着衣服。
按理说熊将军已经攻进来了,怎么还没动静?
赫晏城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就连酒都喝不下去了,难道是信件出了问题?
不可能,明明自己的亲信也回信了,应该万无一失。
思忖间,屋外士兵吼叫,马蹄阵阵,听起来乱作一团。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