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场,牵一发则都全身,最终白洛余为保一城百姓下跪投降,将军为奴。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黎麦的书房内挤满了人。
都是糙老爷们,身上扬着尘土的味道。
黎麦一直背对着他们,房门一关,转过身:“我们这次不打连城,我也不出战,兵力重新分配。”
距离出兵还有一个时辰,兵家大忌——临阵换将,临阵变卦。
屋内副将一片哗然。
“白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打了?”
“我们白白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不打就不打?”
“对啊,探子来报正是连城防守薄弱的时候,错过了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他们知道白洛余不可能临阵逃脱,但这也太奇怪了!
黎麦目光如刀,双手撑在沙盘上,像一只沉稳的豹子,等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开口道:“什么都不要问,按我说的去做,我们的目标不是连城,而是这一块山地。敌军在此处埋伏了三千人,还有七千人埋伏在连城西南方。侦察兵随后去探路,不到一个时辰折返,我们最晚寅时三刻出发,歼灭他们。都听明白了吗?”
黎麦一喝中气十足,甚至屋内的烛火都抖了抖。
副将都觉得眼前的白洛余好似换了一个人,但他们不多过问,拱手抱拳:“听令!”
“张诚,你留下。”
张诚是白洛余的副将,前世被敌人砍下了头颅,摆在了宴会桌上。
他是白青山的挚友,为了帮助老朋友的儿子,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昭州,一驻便是五年。
重感情,讲义气,对于白洛余来说,他算自己的家人。
黎麦看着眼前络腮胡的狰狞男人,长得五大三粗,胸口却挂着一根红绳。
黎麦问:“平安符?”
张诚愣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白洛余问的是什么,咯咯一笑:“不是庙里求的,是我孙子画的。”
黎麦点点头:“这一项任务,我只放心你。北城有一股势力埋伏,等咱们与丰国交火,便会在城中空虚之时趁虚而入,你带剩余的八千人,歼灭他们。”
张诚皱眉,他确实知道丰国一直想吞并昭州,但这埋伏的实力早就应该调走了才对,怎么可能又突然出现?
黎麦目光炯炯有神:“把那孙子的头给我带回来,放在桌上。”
张诚后退两步:“属下得令!”
弯月如勾,将军府变得热闹。
黎麦仰头,看向夜空,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吱呀”
书房小院的后门被推开。
角落响起低沉的男声:“军机要处,你不能进。”
被拦住的人声音拔高了些:“你以为自己是谁?白将军允许我出入书房,不信你去问。”
黎麦看过去,是一个身穿黑衣的陌生男人,以及神色紧张的赫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