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沈欲拿的是弹珠汽水，但这一次蒋白没有喝，“沈哥，其实我从来都不爱喝这个，我以前爱喝，是因为要给我师弟攒弹珠。”
“啊？”沈欲愣了一下，又笑了，还真是，上次小白带师弟来，还说喜欢师弟呢，“原来是这样，以前你总是喝这个牌子，我还以为你特别喜欢呢。你对你师弟真好。”
“嗯，一起长大的，对他们好是应该的。”蒋白点点头，“沈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记忆恢复了。差不多全想起来了。”
沈欲喝水的动作一停，眼球轻微颤动。
“我记起你们了。”蒋白笑了笑，“沈哥。”
沈欲放下水杯过来抱住这个弟弟，刚才那个笑容，真的是从前的小白回来了。爱笑，喜欢照顾人，和谁都不闹别扭，又努力练习基本功。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爱笑的少年失去记忆，忘记了拳馆的兄弟，笑容也没了。
“太好了！”沈欲收紧怀抱，“太好了，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是真的好了吗？”
蒋白一下被搂得怪别扭的，认识沈欲那年自己15岁，当然被当作弟弟，现在是成年人，再这么抱着不太合适。“检查过，医生也找不出突然恢复的原因。让我好好休养，定期复查。”
“恢复就好，大家伙知道了肯定高兴，他们可都记得你呢。臭小子！”沈欲捏着蒋白的脸掐一掐，把他当亲弟弟疼，以前没有自己高，现在真不一样，是个大人了，“恢复就好，不然你这辈子多难受。那年我就不该让你走，你还是初中生呢，现在都该上大学了……”
“沈哥，你就没别的事和我说？”蒋白的两颊被捏红，“特别重要的事？”
沈欲还在兴奋。“没有啊，快快快，出去和兄弟们说说，他们可惦记你了，又怕你不记得他们，都不敢和你说话。”
蒋白又笑了笑，那些仗义的拳馆朋友，当然也想起来了。“不着急。我想起自己欠你钱，今天特意来还钱的。”
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是30万，当年你帮我，我得还。”
卡？沈欲光顾得兴奋，确实把这事忘了，当时小白借钱着急，一开口就是大数目，现在借条还在自己钱包里。
“这……”沈欲没有接，“不行，你留着吧。不是我不爱财，是你家里条件一般，30万对我来说能赚出来，你还要上学呢，还有师弟。”
家里条件一般？蒋白匪夷所思，看来自己以前还挺能装。“我家里拿的出来这些钱，还给你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不不不。”沈欲推回去，“你等将来工作了再还吧。”
“拿着。”蒋白把卡塞进沈欲的围裙兜里，“沈哥，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瞒着。我师弟伏城……现在还不知道那年的事，要是他好奇问起来，你就说你也不知道，千万瞒住了。”
沈欲叹了口气，点点头。“放心吧，肯定帮你保密，这钱我收下了，以后急用钱再找我来，我现在挣得都是干净钱，能帮你们肯定会帮。”
“谢谢沈哥。”蒋白抱住沈欲，这一句感谢欠得太久了。
烤肉小院里热热闹闹，伏城带着师弟，没一会儿就和大家混熟了。那边光头的和染金发的，都是拳馆教练。还有几个是新朋友。张钊和苏晓原都是杰哥的高中同学，纪雨石和杨兴，是业爷吃炸鸡认识的。
“钊哥钊哥。”伏城带着邱离和青让乱窜，“我想问问你，你大学高考分数线多少啊？”
“我大学？”张钊经历完夏训，黑得继续发亮，“我是体育分数高择优录取的啊，还有市级比赛成绩。”
这样啊，伏城又去问苏晓原，一个很柔弱的男孩子：“你高考分数多少？”
苏晓原给张钊夹了块牛肉，挺不愿提当年勇。“600多分……”
“干，伏城你别听他的。”张钊立刻说，“他都快700分了，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妈啊，快700？伏城和邱离青让全体傻眼。
“怎么了？聊什么呢不带上小爷？”纪雨石一把揽上伏城，手指戴了好几个银戒指到处招摇，又依次把邱离和青让揉了一把，“聊什么呢？”
伏城闻到了香水味，和薛业身上的香水味不一样，浓烈霸道。“石头哥，我们聊高考呢，你当年多少分？”
提起这个，纪雨石脸色变了变。“我在国外读的大学，不过当年我也是学霸，还是那种嘴上说没考好其实考得无比好的招人恨的学霸。”
哇，厉害啊，伏城流露出崇拜。“兴哥，你呢？”
杨兴喝了一口啤酒，低沉地说：“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