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担忧的环顾四周,“识君呢?你怎么在这里?他人呢?”
nbsp;nbsp;nbsp;nbsp;又是一阵诡兽的咆哮声由远及近,落依山当即果断的背起岑朝来,使出夹断岑朝来的劲儿把他背起来,一拐一拐的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回到圣城,你要对我特别特别的温柔。我喜欢你,你要加倍的喜欢我,不然我也会很难过的。”落依山喘着粗气,嘀嘀咕咕的给自己打气。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迷迷糊糊的听见他说话的声音,疲乏的睁开眼睛。落依山根本就背不动他,岑朝来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地上拖行着。落依山的身形相比较自己太娇小了。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在朦胧中看着落依山,感受到落依山心脏疯狂的跳动,身上的散发着滚烫的热气,他闻到了落依山身上汗水的味道。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停了下来,声线颤巍巍的哆嗦着,“阿朝。”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看着十米开外,一群猴子诡兽四肢在地上爬行着,尾巴高高的竖起,背上两条胳膊鼓掌一般发出啪啪的声响,几十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们。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听到他惊惧的呼喊,努力的睁开眼睛。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把他放下来。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想:落依山可以把自己放在这里当诱饵,诡兽抓捕了猎物之后就不会再去冒险抓其他的猎物了。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感觉落依山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那双手剧烈的颤抖着,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匕首。
nbsp;nbsp;nbsp;nbsp;“阿朝,你坚持坚持。”落依山带着泣音,他往后不断地倒退,然后割破手腕,血液的味道不仅刺激诡兽更加的兴奋,也再次拨动了岑朝来的心弦。
nbsp;nbsp;nbsp;nbsp;猴子吱吱的叫着,朝着落依山围过去,骷髅头大大的张开,一条长长的黑色的舌头从口中吐出来,舔食着地上的血液。落依山决绝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岑朝来,然后朝着后面跑去。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使劲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起来想要去阻拦猴子诡兽,但是无能为力。他看着猴子追着落依山而去,自己战起来的挣扎像只病狗一样无力,他在石头尖锐的棱角上划破皮肤,吸引着诡兽。几只猴子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儿,犹豫着回头。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不停地跑着,脚步不敢有半步迟疑,哪怕被猴子抓住了头发跳到身上,落依山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背着一百来斤重的猴子跑出了风一般的速度,离岑朝来越远越好。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想起自己选择离开父兄回到诡域,之后将情感全部寄托在岑朝来身上之时,曾想过如果死在这个恐怖的地方,死在岑朝来身边挺好,至少是一个熟悉的人,没想到死亡来临之际,他会渴望自己死的时候离岑朝来越来越远。
nbsp;nbsp;nbsp;nbsp;“啊啊啊——”落依山发出痛苦的哀叫声。
nbsp;nbsp;nbsp;nbsp;一群猴子将落依山扑倒在地上,它们并没有立马想要杀死这个猎物。猴子诡兽喜欢将猎物玩弄的半死再剖皮开肚进行虐、杀。它锋利的手指抓住灰棕色的头发往后用力的拉拽,撕下一簇带着血肉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的胳膊和手脚被猴子抓住,它们就像是争抢玩具般用力的拉拽。
nbsp;nbsp;nbsp;nbsp;许是回光返照,岑朝来朝着落依山惨叫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他身上扒着几只猴子噬咬着他的皮肉,岑朝来走三步就失力的跌倒在地。猴子向来喜欢虐、杀猎物,落依山的痛呼哀叫声渐渐地平息,在岑朝来难以忍受之际又骤然凄厉的拔高,然后慢慢的没有了声音。
nbsp;nbsp;nbsp;nbsp;一束灯光由远及近,照亮了岑朝来的背影,岑朝来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又痛楚的睁开。
nbsp;nbsp;nbsp;nbsp;甲一在晚识君的带领下快速的跳下车,他跑到岑朝来身边,扶住他摇晃的身躯。岑朝来催化白珠使自己保持着清醒,看着前方突出一口血,“前面。”说完他就跌倒在地,目光暗淡的看着天空,星辰都黯然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甲一和晚识君立马跑过去,看到一群猴子围绕着一具血淋淋的身体。晚识君敏锐的认出了落依山,发狂的跑过去抓住猴子就是一顿狂揍,甲一拔枪一顿扫射,不到片刻,猴子尸体躺了遍地。
nbsp;nbsp;nbsp;nbsp;落依山咳嗽一声,不断地呛出血沫,“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nbsp;nbsp;nbsp;nbsp;甲一看着他身上撕裂的伤口,头发连皮带肉的挂在半边头上,脸上都是深深的抓伤,四肢关节反方向折断不知道这怎么算得上及时。
nbsp;nbsp;nbsp;nbsp;晚识君是在半途中遇到了搜寻岑朝来的人,于是就带着甲一朝这边赶来,甲一带着两个人驾着车在狂野飞驰,一天的行程压缩成半天。
nbsp;nbsp;nbsp;nbsp;天空雾蒙蒙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从窗户飘进来,风轻轻的扬起白色的纱布窗帘。米白色的房间中间放置着同色系的床,瓷白的人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
nbsp;nbsp;nbsp;nbsp;鸟人施展完治愈术之后,情不自禁的盯着床上的人看,对他的美貌有些渴慕,又怜惜的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身躯,但很快他就本分的收回了视线,朝着房间外连接着的大平台走去。“巫主,落先生身上的伤口已经治愈了。”
nbsp;nbsp;nbsp;nbsp;风青至今未归,鸟人现在是圣城治愈异能最高的诡人,连夜被召唤到城主府为二人治疗。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并没有回应鸟人,阿武、巨熊和甲一跪在岑朝来的脚边,蚕语和丁四低着头惊惶的站在岑朝来身后。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躺在靠椅上,仅着一条长裤。他脸色苍白,身形干瘦弱不禁风,像一根竹子般,身上被猴子啃咬成东一个西一个血洞,被绷带缠绕着。岑朝来刚刚才退烧,内伤太严重还需要持续的治疗,异能迟迟未能恢复。
nbsp;nbsp;nbsp;nbsp;他冷嘲的看着阿武和巨熊,眼神冰冷,杀意十足,“两万尸鬼,五千诡人,被一万诡物大军打败,折损尸鬼两千多,诡人一千多。你们谁来说说战败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气场压迫感震慑得阿武和巨熊不敢抬头,平时两个人口若悬河,此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岑朝来看着他们二人,微微的笑了起来,比不说话还要渗人。
nbsp;nbsp;nbsp;nbsp;甲一知道这是巫主耐心耗完的征兆,但是他也顾不上替他们担忧,他自己也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
nbsp;nbsp;nbsp;nbsp;“丁四和蚕语劝诫过你们放下种族恩怨,联合一致对外,你们的好战都放在了内部斗争上了是吗?”岑朝来的声音温和,一点也不像是问责的语气。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巨熊用尸鬼做诱饵,尸鬼见死不救呵呵。占据天时地利,失了人和,输了不冤枉。”
nbsp;nbsp;nbsp;nbsp;阿武颤巍巍道:“巫主,属下知错。”
nbsp;nbsp;nbsp;nbsp;巨熊也在不断地发抖,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属下也知错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恳请巫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讥笑了一声,“要我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误吗?”他手起刀落,两颗头颅死不瞑目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巨熊和阿武壮硕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笔挺的跪在岑朝来面前。鲜血溅射在周边众人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岑朝来冷冷的看着那两颗头颅,吩咐道:“悬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
nbsp;nbsp;nbsp;nbsp;“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