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咬我。”
向聿柏态?*?度平静，完全没有一点圣骑士该有的警惕心。不过也确实不会有人因为恋人说了一句要咬你，就认为恋人是吸血鬼的。
咬这个字在恋人之间算是比较常见的，并不足以引起向聿柏的应激反应。
斐洛知道他不会当真，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没想到向聿柏会是这样的反应。
“真的吗？”
斐洛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刚才那句话对吸血鬼而言，无疑是一种邀请。
即便不知道真假，只是听到这样的话，斐洛就有点控制不住本能，眼眸中血色忽明忽灭。
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垂下眼。鼻尖嗅到的全是干净光明的气息。圣骑士的体温比常人要高，而吸血鬼体温会比常人低一些。斐洛脸颊触碰到那片肌肤，感觉很舒服，像吃到温热又不至于烫口的食物。
耳边听到向聿柏平静而冷淡的嗓音：“真的，你可以咬我。现在就可以，只要你想。”
“你一直这么没有警惕心吗？”
斐洛知道不是，如果没有警惕心，也不可能从普通的圣骑士成为圣骑士长。但向聿柏现在这样的态度，就是让他很想这么问一句。
向聿柏淡声否认：“怎么会，我只是对你没有警惕心，我也不认为需要防备你。”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吗？”斐洛问。
向聿柏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事实上，确实有很多人不喜欢自己普通人的身份，认为圣廷中的神职人员不是普通人，甚至不再是人类，而是正在转变为高高在上的神明。
普通人，在这些人看来，更像是一种看轻和嘲讽。从圣廷神职人员口中说出普通人这样的话，更会被认为是瞧不起普通人。
斐洛应该不会这么认为，向聿柏这样想着，还是谨慎地斟酌了词句：“不是，和你是不是普通人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不会防备警惕。”
他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普通人也很好。”
斐洛埋在他肩上，点了点头：“普通人当然很好。”
斐洛说完安静下来，向聿柏静静等了一会儿，斐洛还是埋在他肩上一动不动，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
“斐洛，”向聿柏低声唤他，见斐洛慢吞吞地抬了一下脑袋，他继续说，“要一直这么抱着我吗？不想咬我吗？”
这句话像极了试探。向聿柏只是随口逗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在斐洛听来有多可怕。
“你是觉得我很喜欢咬人吗？”斐洛真的在试探他，用了有一点气愤的语气，但听起来太过像撒娇。不仅不让人讨厌，还很招人喜欢。
“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
斐洛听到他带了笑意的轻松语气，没察觉到任何异常，慢慢放下心来。接着他看到眼前干净光滑，宽阔又肌肉线条漂亮的肩膀。不论是以人类还是吸血鬼的眼光，他眼中的这一幕风景都很完美。卖相很好，口感绝佳。
斐洛贴着温热干净的肌肤，几乎能想象到覆盖在血肉下血管中，那滚烫涌动的鲜血。
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这么大的诱惑，张口咬住了向聿柏的肩膀。
他咬得很轻，没用什么力气，等了会儿，见向聿柏不阻止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了向聿柏真的愿意被他咬。
当然，他也很清楚，向聿柏愿意被他咬，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人类小公爵。如果知道他是个吸血鬼，向聿柏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待他了。
他要一直都清楚这些，不能被这位圣骑士长的喜欢和纵容所迷惑，要掩藏好身份，不能暴露，不能心软。
向聿柏把斐洛揽在怀里，感觉到斐洛咬住他肩膀，牙齿一点点用力，但最后也没用上多大的力气，导致比起疼痛，他更多感受到的，是唇舌的温热，和细密的酥麻。
他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自己的姿势，像是怕吓到斐洛。在他的放任下，他虽然看不到斐洛的脸，但能感觉到斐洛咬他的力气开始有些没轻没重，也不再只咬一个地方。
他渐渐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皮肤被咬破，渗出一点血。
向聿柏没在意这点细微的疼痛，直到他感觉到，那处伤口附上温热潮湿的气息，一掠而过的柔软触感，让向聿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似乎是斐洛下意识用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伤口。
唇舌离开后，他开始感知不到那处伤口带来的细微疼痛。他一时没多想，属于圣骑士的本能却察觉到异常，向他示警。
向聿柏压下那令他感到不适的感觉，没有做出任何警惕和抵抗的反应，好像什么都没发觉。
埋在他肩上的斐洛眼中闪烁着血色，斐洛知道自己受到了太多本能影响，不然就算把眼前的肩膀咬出血，也不会用舌尖去舔舐。吸血鬼的唾液能愈合伤口，对圣骑士也一样。
斐洛知道圣骑士都很敏锐，即便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一点轻微的疼痛，都能感觉到。伤口突然不疼了，也肯定能发现，甚至这种异常会被第一时间感知到。
他开始升起警惕，关注着向聿柏的一举一动，身体绷紧，呼吸放轻，是面对敌人的姿态。但把他抱在怀里的敌人，态度却没有丝毫变化，没有挑明他的身份，没有质问，没有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