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后半场,向聿柏被斐洛拉去吃甜品。向聿柏并不嗜甜,尝了两块小蛋糕就停下了,只陪着斐洛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去端一杯酒桌上的葡萄酒。
坐在他身侧不远处的斐洛吃东西时很安静,不看他,也不跟他讲话。向聿柏也就不好时时关注他。
等到向聿柏再次转头看他,发现斐洛正捧着一杯白葡萄酒,酒液仅剩杯底的一小片,面前的桌上凌乱摆放了些空着的高脚杯。
“你喝了多少,还清醒吗?”他转过身打量斐洛,注意到斐洛脸颊飘上红晕,那双本就澄澈透亮的眼眸带了水光,愈发水润。歪头看他时视线也一片茫然。
“斐洛,”向聿柏俯身,低声叫他,“还好吗?”
斐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张了张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吐出只言片语。抿紧的唇浸染酒液,看起来比平时红润一些。不论是唇瓣眉眼,还是整个人,都无声吸引着他人的视线。
向聿柏伸手从他手里接过酒杯,起身放在桌上。又拿起斐洛脱下后放在桌角的那双单薄手套。
余光注意到斐洛跟着站起身,摇摇晃晃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他伸出手过去护住,斐洛却整个人栽倒在他怀里。
向聿柏用手臂揽住他,空出手想帮他戴上手套。趴在他怀里的斐洛却不配合,双手乱挥,不让他碰。
向聿柏耐心尝试了两分钟,最终放弃,弯腰单手将斐洛抱了起来。斐洛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整个人也纤瘦,弱不禁风的,并不算重。
也可能是圣骑士的力气太大,单手抱着斐洛不比抱一只猫咪困难。
他一手抱着斐洛,一手攥着斐洛那双手套。离开时没忘记带走他来时戴着的黑色圆顶礼帽。他戴上自己的帽子,顺手把斐洛的礼帽戴到斐洛头上,却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扒住帽檐扯下来。
和他试图帮忙戴手套时一样,斐洛相当不配合。他没再尝试第二次,随手拎着斐洛的礼帽抱着人出了门。
马车停在原地,不等他们走近,车夫已经提前打开车门。向聿柏抱着斐洛上车,和斐洛坐在同一侧。
红色天鹅绒的坐垫柔软舒适,斐洛蜷腿靠坐,没过几秒就像寻找热源的猫,扑倒在向聿柏怀里趴着。
他的下巴枕在向聿柏胸前,蹭了几下,似乎是找到了比坐垫很舒适的地方,满意地眯起眼睛。
向聿柏垂首看了他一眼,抬起手臂揽在他腰上,防止他栽下去。两顶礼帽被放在另一侧,向聿柏手上还戴着白色手套,手里攥着斐洛的手套。
他闲着没事,又一次尝试帮斐洛戴手套。斐洛正把双手按在他身上,扒拉着他的衣服,想把手藏进去。之前吃甜品时,指侧不小心沾染上的一点白色奶油,被抹在了扒开的格纹马甲上。
向聿柏去握他的手,柔软无骨的美妙触感让他动作停了一瞬。与此同时,斐洛已经扒乱了他的衣服,一口咬在他胸前的白色衬衫上。
单薄的衬衫布料几乎没有阻隔任何感觉,温热的气息,牙齿咬住肌理的轻微疼痛和酥麻,唇舌的柔软,和濡湿的触感。
向聿柏整个人僵在原地,手心都沁出了汗。
他垂眸去看,斐洛仍满足地眯着眼,细腻的脸颊上红晕未褪。注意到他的视线,斐洛没有松嘴,只睁开眼睛看他。圆润漂亮又十分无辜的一双小鹿眼盯?*?着他,眼里是一片雾蒙蒙的水光,明显还醉着。
看斐洛咬他像咬一块蛋糕的样子,估计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斐洛认为自己很清楚。
在斐洛的视角里,他确实是在咬蛋糕。眼前的男人对他来说和一个水果奶油蛋糕没有区别,还是将近一米九高的超大型蛋糕。
第一次喝醉的他没有理智可言,称得上随心所欲的行为让他的身份濒临暴露的边缘。
幸运的是,他虽然一直没停下啃咬的动作,几分钟就把向聿柏整个胸膛咬了个遍,不知轻重地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牙印和破皮渗血的伤口,但他始终没有显露出任何非人的特征。
就连啃咬时最容易会暴露出的尖牙都在口腔里安静潜藏着。
向聿柏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只是趁机帮他戴好手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平静,冷淡且禁欲。
马车停下前几分钟,向聿柏把斐洛拉开,默默整理好自己上半身混乱的礼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回到别墅向聿柏看了眼大厅的铜钟,已经快要晚上十二点。他本想直接把斐洛抱回卧室,却在走廊被斐洛的两个男仆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