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室友有些疑惑:“这是什么特别的癖好,果然这种杀人犯的心是我们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
nbsp;nbsp;nbsp;nbsp;“是啊是啊,我也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晴天娃娃时,你猜他怎么说?”阿沁想起一些往事。
nbsp;nbsp;nbsp;nbsp;“怎么说?”
nbsp;nbsp;nbsp;nbsp;“他说啊,晴天娃娃能让他心里的那场雨永远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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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立江畔的最后一座小院,终于在这一天被推平了。
nbsp;nbsp;nbsp;nbsp;警戒线在烂尾楼的废墟间格外刺眼,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李家旻站在花坛的残骸旁,泥土被翻开,露出森森白骨,根据骨骼的结构和大小,法医当场推断,死者生前的年龄应该在十六岁到十八岁之间。
nbsp;nbsp;nbsp;nbsp;年龄正好与柏杨一中女生遇难案中的受害者年龄吻合。
nbsp;nbsp;nbsp;nbsp;他抬头,看见姜然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衣,像来参加一场无声的葬礼。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知道……尸体会在这里?”他走近,声音压得很低。
nbsp;nbsp;nbsp;nbsp;她沉默,有些事即便告诉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nbsp;nbsp;nbsp;nbsp;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前,何建宇只说了半句“尸体在立……”。
nbsp;nbsp;nbsp;nbsp;她猜测着,因为当时自己让警官去找了刘德升,所以线索应该在刘德升的老家立江大桥旁的农家小院附近。
nbsp;nbsp;nbsp;nbsp;她回到现实世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刘婶婶,得知当年刘德升被开除后,只有一个学生常来看他。
nbsp;nbsp;nbsp;nbsp;——张定水。
nbsp;nbsp;nbsp;nbsp;她猜,刘德升替张定水顶罪,必然有某种交易。但真相,或许永远埋在了死人的沉默里。
nbsp;nbsp;nbsp;nbsp;“张定水落网了,受害者的遗骸也找到了……魏凛风,应该能安息了吧。”李家旻试图安慰她。
nbsp;nbsp;nbsp;nbsp;“结束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这条路,她走了太久,却始终不知道楚露和魏凛风究竟发现了什么,才被张定水灭口。
nbsp;nbsp;nbsp;nbsp;或许,让张定水伏法,就是她回到过去的意义。
nbsp;nbsp;nbsp;nbsp;那以后呢?
nbsp;nbsp;nbsp;nbsp;“姜然,以后往前看吧。”李家旻轻声道,“楚露、魏凛风,还有那些女孩……她们会感谢你的。”
nbsp;nbsp;nbsp;nbsp;远处有人喊他,他匆匆离开。
nbsp;nbsp;nbsp;nbsp;姜然深吸一口气,江风冷冽,像无数未说出口的告别。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结局了。
nbsp;nbsp;nbsp;nbsp;留给她的,只有那三封情书。
nbsp;nbsp;nbsp;nbsp;和再也无人回应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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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又是一年圣诞节。
nbsp;nbsp;nbsp;nbsp;泉乐市墓园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园里的侧柏树上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被。
nbsp;nbsp;nbsp;nbsp;姜然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里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针织长裙,神情落寞孤单,怀中抱着一束白色的花束。
nbsp;nbsp;nbsp;nbsp;她立在魏凛风的白色墓碑前,俯下身,将花束放置到墓前,随后掏出一沓厚厚的判决书。
nbsp;nbsp;nbsp;nbsp;“故事里,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有些人永远永远活在了故事里。”
nbsp;nbsp;nbsp;nbsp;掏出打火机,她点燃了判决书,从波澜平静的生活,到最后跌宕起伏的追凶,她不太敢相信,这是波折后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今天虽然下雪,但宜祭祀。”她的身后传来沧桑的老人声音,缓缓回过头,原来是之前的守墓人。
nbsp;nbsp;nbsp;nbsp;此刻他的手中执着一把长长的扫把,清理着路上的积雪,嘴巴里时不时来两句低声的碎碎念,一下雪,来墓园的路就不好走,来扫墓的人便所剩无几。
nbsp;nbsp;nbsp;nbsp;“丫头,来墓园的马路还在清理,下雪天天冷地滑,一会儿要不要去我那儿歇息歇息。”守墓人脸上笑容和蔼可亲,他记得眼前的姜然,她经常来墓园扫墓。
nbsp;nbsp;nbsp;nbsp;姜然礼貌道谢,看着雪还要下上一会儿,她穿得也单薄,便答应了。
nbsp;nbsp;nbsp;nbsp;守墓人的值班小屋里十分暖和温馨,墙角摆放着一个温暖的壁炉,屋里的家具和摆设带有年代感,衣柜桌子都是老式木制家具,有的地方还起了粗糙裂纹。
nbsp;nbsp;nbsp;nbsp;他从壁炉上取下开水壶,给姜然倒了一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