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女人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很利索，立马站了起来顾不上身上的尘土去捡地上的食物。
nbsp;nbsp;nbsp;nbsp;见状，姜然停好自行车也帮忙去捡。
nbsp;nbsp;nbsp;nbsp;“谢谢小姑娘，太谢谢你了……”女人说话时还带着些泉乐市的口音。
nbsp;nbsp;nbsp;nbsp;“不用谢。”她捡起地上的蔬果，望向破烂的塑料袋，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该装在哪里。
nbsp;nbsp;nbsp;nbsp;“天杀的，这袋子破了，怎么个用咧！”女人又无奈又着急，仅靠她的两只手根本放不下那么一大堆蔬果。
nbsp;nbsp;nbsp;nbsp;姜然灵机一动：“婶婶，你们家离这远吗？我可以用自行车送你们一程。”
nbsp;nbsp;nbsp;nbsp;她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车车筐，她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很冒险，但是在那么一瞬间她对刘老头的事有种追根刨底的探求欲。
nbsp;nbsp;nbsp;nbsp;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遇到好心人。
nbsp;nbsp;nbsp;nbsp;“谢谢你，俺家就在前面那间砖瓦房咧。”
nbsp;nbsp;nbsp;nbsp;姜然微笑着将地上的蔬果放到自己的车筐，看了一眼前方孤零零的砖瓦房不得感叹一声还好不远。
nbsp;nbsp;nbsp;nbsp;同时她也默默观察着刘老头的神情，他从地上站起来后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只是默默在一旁一言不发，鼻子里出着浑浊的短气。
nbsp;nbsp;nbsp;nbsp;“这位叔叔看着有些眼熟。”
nbsp;nbsp;nbsp;nbsp;“他是俺弟，在一中那开小卖部，一个人住，俺拉他回家吃顿饭过年。”婶婶解释道。
nbsp;nbsp;nbsp;nbsp;她点点头，还想问更多的事，但碍于时机不对，始终没有张口。
nbsp;nbsp;nbsp;nbsp;婶婶的家在立江旁的一间砖瓦院子里，院子后面是一小片菜园，四周荒芜寂寥，鲜有人家。
nbsp;nbsp;nbsp;nbsp;“婶婶这边是都拆迁了吗？”姜然问道，在她的印象中，立江大桥附近的区域都已经拆迁，再后来建成了一片还算繁华的写字楼。
nbsp;nbsp;nbsp;nbsp;“是咧……”一提起这个话题，婶婶的嘴巴犹如坏掉的水龙头，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拆迁之事。
nbsp;nbsp;nbsp;nbsp;这间屋子本是婶婶和刘老头去世父母留下来的家产，兄弟姐妹五个因为拆迁款分配不均从而一直没有同意拆迁，到现在还是钉子户。
nbsp;nbsp;nbsp;nbsp;时隔多年，她的姐弟几人要么远嫁，要么早就搬到城里去住，这里留下的只有文化程度不高的她。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俺弟以前还在一中教过书呢。”婶婶提起这，脸上是掩不住的自豪神情。
nbsp;nbsp;nbsp;nbsp;而一旁的刘老头倒是没什么好脸色。
nbsp;nbsp;nbsp;nbsp;姜然想起了学校论坛上关于刘老头的八卦，他是因为骚扰女学生才被学校开除的。
nbsp;nbsp;nbsp;nbsp;“那后面叔叔怎么不在学校里教学了？”
nbsp;nbsp;nbsp;nbsp;她似乎问了一个禁忌的问题，婶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慌乱地指了指眼前的房子。
nbsp;nbsp;nbsp;nbsp;“到了，俺们到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撇开，她默不作声，将车筐里的果蔬放到院子里的木桌上。
nbsp;nbsp;nbsp;nbsp;用着余光去观察四周。
nbsp;nbsp;nbsp;nbsp;院子破旧但干净整洁，红砖铺的地面夹缝中有些湿漉漉的青苔，柴火和杂货被整齐码放在院门口，随之捆绑在一起的还有一些破烂纸皮。
nbsp;nbsp;nbsp;nbsp;“谢谢，谢谢……不愧是一中的学生，就是心地善良，要不要喝口水再走？”婶婶热情地招揽她。
nbsp;nbsp;nbsp;nbsp;“不用了，谢谢婶婶，我要回家去了。”她轻扫了院子一眼。
nbsp;nbsp;nbsp;nbsp;肉眼可见的清贫，虽然四周偏僻无人，但看样子不像是能作案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好，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nbsp;nbsp;nbsp;nbsp;说话间，婶婶往她的车筐里塞了两个苹果，非要出院子亲眼目送她离去。
nbsp;nbsp;nbsp;nbsp;姜然走后，院子里只剩下她和刘老头，刘老头沉默地坐在院子里，剥手中的花生。
nbsp;nbsp;nbsp;nbsp;婶婶望向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你说说你，要是没发生当初那件事，你在一中还能教上这么好的学生……”
nbsp;nbsp;nbsp;nbsp;刘老头不语，只是斑驳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女学生，好……嘻嘻……”-
nbsp;nbsp;nbsp;nbsp;姜然回到家已是下午四点钟，走进家里的客厅，屋内热热闹闹，坐满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