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光亮闪烁。
nbsp;nbsp;nbsp;nbsp;这次也是虚拟的画面，是一片美丽的图景。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住在有着漂亮落地窗的大平层，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走到哪都有人认识她，有人叫她扶桑，有人叫她室女，她是游戏行业的大明星。游戏和回音界很像，但又不同，没有血腥残忍的阴谋，没有死亡就一切皆无的压力，死了再开下一把就行。
nbsp;nbsp;nbsp;nbsp;她来到了一座游乐园，那里有个男人正在等她，她跑过去抱住了他，叫出他的名字：“沈斯原！”
nbsp;nbsp;nbsp;nbsp;这座城市也成了明亮美丽的乌托邦，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平和满足的笑容。
nbsp;nbsp;nbsp;nbsp;【求不得】
nbsp;nbsp;nbsp;nbsp;光亮闪烁，然后越来越亮，像是一场盛大的火焰。
nbsp;nbsp;nbsp;nbsp;——不，就是一场盛大的火焰。
nbsp;nbsp;nbsp;nbsp;之前的画面一个个浮现出来，又被火焰一点点吞噬殆尽，只余下一片黑灰。
nbsp;nbsp;nbsp;nbsp;火焰之外，世界仍然在原地运转，云雾翻卷，沧海桑田，而世间已经没有她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死】
nbsp;nbsp;nbsp;nbsp;“然后呢？”嬴若木轻声问。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请回答一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在见识到如此痛苦又虚无的生命之后，你会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沉默了片刻。
nbsp;nbsp;nbsp;nbsp;她思考过这个问题，在最痛苦最虚无的时候，在实验室的病床上，她想过千千万万遍。
nbsp;nbsp;nbsp;nbsp;她的答案是——
nbsp;nbsp;nbsp;nbsp;“生。”
nbsp;nbsp;nbsp;nbsp;话音落下，两秒之后，她的身体猛然一坠。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睁开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她看到了冼月明为她准备的房间，腹部枪伤带来的疼痛基本消失了，反倒是连接着脑机的后颈隐隐作痛。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长出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伸出手，扯下脑后的脑机连接线。她深呼吸两口，拿起放在旁边的、冼月明为她准备的终端，开机。终端有点信号，但不多，页面加载困难，好半天，嬴若木才刷出来新闻。
nbsp;nbsp;nbsp;nbsp;【今日伊普西隆多处发生爆炸】【除政府和医院等部门外，全城停电】【永生之船结果】【室女】【蔺衍】【余烬公司】【回音界】【游戏舱解锁，医院全力抢救玩家】……
nbsp;nbsp;nbsp;nbsp;下一秒，又一条新闻跳出来。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段视频，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光亮，和嬴若木在游戏最后看到的场景很像，不过里面的主人公换成了蔺衍本人。
nbsp;nbsp;nbsp;nbsp;光亮中展现他生老病死的画面一一浮现，之后是那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站在画面前的蔺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大量画面快切，每一个玩家也都遇到了这个问题，每一张面孔，不管是平静还是疯狂，崩溃还是从容，疲倦还是茫然，都选择了一个答案：生。
nbsp;nbsp;nbsp;nbsp;“我当然选生，我要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要死你自己去死吧疯子！”
nbsp;nbsp;nbsp;nbsp;画面中有些玩家情绪激动。
nbsp;nbsp;nbsp;nbsp;之后，光亮又回到蔺衍身上。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影像，那么说明我的实验失败了，我死了。但我不后悔我做的一切，因为我只是为了【生】付出了我全部的努力和挣扎，就像所有这些选择【生】的玩家一样。这是我放置在永生之船最深处、也是最后的一个选择游戏，它的存在，只是为了证明把其他任何人放在我的境地，你们都会和我一样。我没有错，只是不够伟大。”
nbsp;nbsp;nbsp;nbsp;影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
nbsp;nbsp;nbsp;nbsp;她在这条视频下敲下一条留言：【滚，无耻之徒，谁跟你一样。】
nbsp;nbsp;nbsp;nbsp;太久没用手打字，慢吞吞打完这几个字，嬴若木觉得自己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