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仪能自己筹集到五万石粮草,怕动员了自己商界的各种关系网。
而粮草能运来这么顺利,章有银总觉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粮草运送到安溪县,这下就看能不能护得住了,会不会被抢了。
章小水道,“高句丽人不会轻易出战了,章峥的计策不是很有效吗?”
章有银道,“高句丽人不会,周围的州府他们都有征粮指标。”
……
章小水明白了,就是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粮,但又如同稚子抱金。
谁都眼馋这块千辛万苦运来的零成本肥肉。
这下一屋子人都面色严肃,纷纷骂起了娘。
当官的也不过如此。
简直是披着官服的地痞流氓。
说什么,什么就来了。
安溪县有大批粮草的消息瞬间在辽东各个府县传遍了。
大战还没开始,安溪县就遭到了“围剿”。
首先来闻着腥味来的,是安溪县临近的十天路程的安白县。
安白县来的是户房主簿,压根就没把安溪县张县令放眼里。
那主簿直接道,“我们县是负责给秦擎将军征收粮草的,这事关前线战况,你们有粮草不上交,到时候耽误军情可是要砍脑袋的。再说,你这野路子得来的县令,名不正言不顺,这时候是特殊时期,自然不会拿你如何,但此事你要是不配合,得罪了秦擎将军,你可知道厉害!秦妃娘娘位主四贵妃之首,三皇子更是圣眷正浓,你要是能看清风向,我家老爷替你给将军美言几句,保住你乌纱帽一句话的事情。”
主簿十分自信,大棒加甜枣,许下利头,不信这张县令不同意。
这会儿上台当县令,不就是浑水摸鱼想捞的更多吗?他只是比高维山聪明些,没那么明目张胆,反而搞笼络民心那套。
张县令气得脸色发白,嘴角哆嗦指着人鼻子骂道,“想要粮草没有,要命一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县什么情况,你们县令贪婪成性,利用朝廷征粮命令,强行收刮骡马羊牛牲畜据为己有,百姓们怨声载道。你们迟早要被人参下台的。”
主簿被骂也不在意,天高皇帝远,有的是人脉背景谁会在意?只要没流民暴乱,天下乌鸦一般黑。
主簿就赖在安溪县不走了。
一是走不了,天黑了。
二是没粮草走不行,还怕其他县捷足先登。
先碰壁正常,许下利益总能撬开口子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就不信张县令不动心。
他早有后手准备。
第二天,他就命人抬了两千两银子私下给张县令。
可人都没见着。
下人说张县令昨晚感染风寒病重在床,晕迷不醒。
主簿也没怀疑,毕竟张县令看起来就病恹恹的,时日不多的样子。
但这银子送不成,抬出门时,却遭到了拦截。
很不幸,他们碰到了从营场回来的章小水。
主簿见章小水带人拦住去路,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抢劫军资。”
章小水道,“误会误会,我这不是看到您给安溪县雪中送炭来,当即马不停蹄得赶来了吗。至于我是谁,并不重要。”
主簿被这礼貌到狂妄目中无人的样子气到了,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看着小哥儿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