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香可是虎平头都怕的女人,许桂香比他嗓门还大,“够什么够!我们就是要报官!”
里正只觉得耳膜刺破得疼。
报官,他功绩就有损,且章家有个举人老爷子,还和县令相熟,这怎么打得赢。
里正很快就抛弃护住大黄村人的想法,沉着脸道,“急什么,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先说说怎么回事。”
郑秋菊胀红脸满是热汗凶瞪黄氏,“这个死婆娘造谣章小水他们是被土匪掳走,还造谣章小水失了清白。”
黄氏脑袋打懵怔了,对自己说的深信不疑,她也凶道,“本来就是,他们就是见不得人躲回村,这都是山狗村的张翠翠和田禾秀告诉我的!”
一旁甩手的张翠翠和田禾秀一懵。
而后气得咬后槽牙。
扑上去就要撕黄氏的嘴皮子。
“老娘还没死,就当我面造谣!”张翠翠被人拉着挣扎踢黄氏。
“好歹毒的心思,你就是见不得我跟着章家吃肉,要挑拨我们关系!”田禾秀真气得鼻孔生烟了,幸好今天碰巧赶上,不然铁饭碗就要被黄氏这个贱人给砸了。
大黄村的人见二人反应先是懵,再是气狠了,一时间又质疑地看向黄氏。
渐渐地大家都恨毒德看着黄氏。
脑子回来了,因为黄大兴家和山狗村结仇,感觉像是吃屎的难受。之前黄大兴还跑县令告状,说他们拿稻田种姜,想掀了他们的饭碗!
这下新仇旧恨一下子就把宗族血脉比下去了。
什么不能让外人欺负本村人,他娘的,这简直就是毒妇!
黄氏被目光围剿,吓得后缩脖子,污糟糟的头发风里飘,她怒道,“我说的就是事实!跑镖为什么赚钱,就是因为山匪多,他们去了快两年,做什么生意要大人去接的?回来还是空手,那就是去赎人的!”
众人质疑的神色又开始松动,低头交耳嘀嘀咕咕的,显然又信了五分。
许桂香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是瞎子开了天眼还是狗鼻子嗅到味儿了?张嘴就是疯狗乱喷屎尿,我们山狗村的孩子都是战场上的英雄,岂是你个腌臜破烂货能诋毁的!今天里正要是不让我心里舒坦,你们全村都别想舒坦!我兄弟可是当过大将军的!手底下兄弟随便拿出来就能吓死你们。”
黄氏都听笑了,众人也觉得牛皮吹天上去了。
黄氏被骂得窝火,但听到后面又嗤笑道,“你证据拿来!不然我就告你冒充军功将士,够你吃牢饭的!”
里正严肃看着许桂香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冒充将军可是杀头的重罪。”
许桂香心里一下子就泄气了,面上强硬道,“你等着,我这就喊我兄弟拿来。”
黄氏道,“你想跑!”
许桂香气得很,冲过去就给黄氏甩两耳光。
黄氏脸顿时被打得扭曲,没人拉着许桂香,谁知道她说着说着就动手打人啊。果真山狗村的悍妇!
黄氏气得挣脱身后的手,冲去就又要打许桂香。
这一下子短暂的休战,顿时又要混战了。
里正怒道,“谁再动手,送进采石场两个月!”
这下都老实了。
可心里怒火越发膨胀,烧的彼此眼睛都红。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村口跑近。
众人回过头看去,这一看众人都惊住了。
熟悉的村口小道,变得陌生极了,两边的田野好像无边无际后退一般,眼瞳只瞪大,被这肃杀威严的场面给震住了。
数百名身着金甲的将士骑着高头大马,分成两列在村道上缓缓驰来,数十面幢幡金线刺绣的金乌在风里翻滚,他们身后是长长的马车。
领头是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哪里瞧过这威武又鲜艳的红啊,看着比成亲的嫁衣还好看。
他身后是村民们熟悉的县令,崔卫风。
一看到崔卫风,黄氏那脑子只觉得天助我也,里正偏帮郑秋菊又偏袒山狗村,只有县令大人能主持公道。
没人看清黄氏是怎么咻地冲到了路口,然后噗通下跪,声泪俱下的磕头喊有天大的冤情。
礼部侍郎被拦住去路,回头看崔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