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昏昏沉沉间，归雪间发现于怀鹤像对待剑那样对待自己，当然不是完全罔顾自己的意志，也不是想用归雪间做什么，只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
nbsp;nbsp;nbsp;nbsp;他完全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了。
nbsp;nbsp;nbsp;nbsp;就像剑落下的那一个瞬间，于怀鹤会分毫不差地握在剑柄的某个位置，
nbsp;nbsp;nbsp;nbsp;发带束缚住了归雪间的两只手，又被压在了头顶。
nbsp;nbsp;nbsp;nbsp;身体和魂魄适应需要一段时间，归雪间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其实会有很细微的差别。
nbsp;nbsp;nbsp;nbsp;不止是动作慢了半拍，各种感觉也是。就像他重生后醒来，从阁楼上掉下去时，直到最后一刻才发觉。
nbsp;nbsp;nbsp;nbsp;此时此刻，各种感觉从小腿，腰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经过脊柱，传递到他的大脑，一层一层的叠加，一次又一次的堆叠。
nbsp;nbsp;nbsp;nbsp;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交融中，感官积蓄到濒临崩溃的程度才一齐爆发。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根本无法承受。
nbsp;nbsp;nbsp;nbsp;他小口小口地喘息着：“我会死的。”
nbsp;nbsp;nbsp;nbsp;身体和嗓子抖得厉害，手指根本攀不住于怀鹤的肩膀。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一如既往的承诺，声音有些低沉，又漫不经心：“不会的。我不让你死。”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又哭了，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眼泪是顺着眼角往下滴落的，慢慢洇湿了被子。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很冷酷，根本不为所动。
nbsp;nbsp;nbsp;nbsp;没有温柔地将归雪间的眼泪都吻去，好像希望他的泪水更多。
nbsp;nbsp;nbsp;nbsp;不。归雪间不信，他觉得自己真的会死。
nbsp;nbsp;nbsp;nbsp;延迟满足的感官令归雪间持久地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他几乎要被吞没了。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也变成了这个房间的一部分，是属于于怀鹤的玩具，但不是小孩子玩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已经长大了，他比归雪间还要大一岁。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是一团很白、很洁净的雪，被于怀鹤弄脏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没什么愧疚，他吻了吻归雪间的眼角，搂着归雪间软绵绵的身体，又继续了。
nbsp;nbsp;nbsp;nbsp;在明亮的日光下，在夏末的午后，天气不冷也不热的时间，在于怀鹤长大的房间里，他得到了从小到大最喜欢、最珍爱的东西，为此可以舍弃别的一切，他将归雪间据为己有。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细碎的、可怜的哭声，夹杂着铃铛撞击的清脆响声，和竹床摇晃时咯吱咯吱的声音，持续了一整个白天。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