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很高兴。”
nbsp;nbsp;nbsp;nbsp;不是归雪间隐瞒得不够用心，以至于漏洞百出，而是于怀鹤太擅长观察，太了解归雪间，两个人每天又都待在一起，这些条件缺一不可，于怀鹤想不发觉其中的问题都很难。
nbsp;nbsp;nbsp;nbsp;他的眼眸中淡粉的光，倒映着归雪间的脸，显得很温柔。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怔了怔。
nbsp;nbsp;nbsp;nbsp;在意识到喜欢于怀鹤后，他想了很多，如果互相表达心意后，会怎么相处，但是最美好的幻想也比不过真正和于怀鹤相处的一个瞬间。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永远比幻想更好。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喜欢于怀鹤，也想要照顾、保护这个人，希望这个人开心，所以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那些被花先生认为是虚度的光阴，对归雪间而言是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望着于怀鹤，他有话想说，却又没有想好。
nbsp;nbsp;nbsp;nbsp;在生辰这一天，于怀鹤好像也变得任性，很需要归雪间，所以没等归雪间说出口，又吻住了对方的唇。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被亲的晕头转向，呼吸不畅，差点忘了礼物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他费力地推了推于怀鹤的肩膀，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能隐约辨别说的是“有点事”三个字。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稍稍松开了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小口小口地喘气，用手背挡住了嘴唇。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看着他：“不让亲么？”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觉得这人刻意扭曲自己的意思，摇了下头，又说：“有礼物送你。”
nbsp;nbsp;nbsp;nbsp;他拿出一本书——至少看起来是。书很厚，页数没有很多，也不是普通的白纸，而是用于铭刻阵法的灵石薄片，晶莹剔透，充满了灵力。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翻开第一页，阵法亮了，两张书页间浮现出一个人影。夜幕下，那人身着白衣，腰佩断红，肩膀两侧垂着鲜红的玉坠，看不清具体面容，但身形流畅，使出一招云鹤游雪。
nbsp;nbsp;nbsp;nbsp;这次不是幻术，而是归雪间一笔一划绘制出来的，又用阵法连接，形成完整连贯的剑招，一翻开即可展示给所有人看。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说：“于怀鹤，你练剑的样子很好看，我想记录下来。”
nbsp;nbsp;nbsp;nbsp;后世人提起于怀鹤，说他剑法天下第一，模样也英俊逼人，归雪间听了很多，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能像归雪间这样长期观察于怀鹤练剑，见证每一个招式的诞生。
nbsp;nbsp;nbsp;nbsp;他对于怀鹤有许多喜欢，倾注爱意，所以描绘得入木三分，非常有神韵，气质冷淡又高不可攀，即使只是书中的幻象，也能感受到一剑之下毁天灭地的威力。
nbsp;nbsp;nbsp;nbsp;他歪了歪头：“而且，你的剑法太难，天赋太高，别人学不好。若是因此渐渐失传很可惜，有了这个的话，别人学起来或许会轻松一点。”
nbsp;nbsp;nbsp;nbsp;《千秋岁》还未完成，目前只有前五招。等日后剑招完成，归雪间可以再绘制一本放在紫微书院中。后辈修习剑法，对着这本册子，勉强也算是得了于怀鹤的真传了。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静静地听归雪间说完，眼神中有什么闪过，又很快消失：“归雪间，你想的很远。”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他后知后觉，自己说的太多了。
nbsp;nbsp;nbsp;nbsp;又眨了好几下眼，亡羊补牢地解释：“因为你的剑法很厉害，肯定会一直流传下去的。”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没有追根究底，继续审问归雪间的意思，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将册子合上，收了起来：“你送的礼物，不想给别人看。”
nbsp;nbsp;nbsp;nbsp;大多数时候，于怀鹤不在意得失，但在和归雪间有关的事上有特别的占有欲。
nbsp;nbsp;nbsp;nbsp;至于别人能不能练好《千秋岁》，自己的剑法究竟会如何，于怀鹤并不在意。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握住于怀鹤的手：“好。”
nbsp;nbsp;nbsp;nbsp;今天一切顺利，每一步都没有差错，现在是最后一步了。
nbsp;nbsp;nbsp;nbsp;也是计划中最难的一步。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靠近于怀鹤，嗓音很轻，又低，像是要被不存在的风吹散了。
nbsp;nbsp;nbsp;nbsp;他问：“你的生辰，要我来么？”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抬起眼，看着归雪间，似乎是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以及答应与否。
nbsp;nbsp;nbsp;nbsp;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归雪间的勇气都快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