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知礼带上早点,跟着迎宾来到二层的会客小间,迎宾敲了敲门道:“殿下,惠小姐到了。”屋内传来他一声:“进。”迎宾将屋门打开,拱手一请。
惠芷玉两步进了门,就见到圆圆坐在桌边正看来,屋内站着的另三位侍卫也向她看来。从侍卫的衣装能看出是王府之人,惠芷玉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去坐到游万洲身旁,道:“不管有什么事,也要按时用膳,我让知礼拿了些来,现在就吃着。”说罢,知礼将餐点在桌上铺开。
游万洲抬手遮了遮笑,点头称好,也不理会这三人,与她先吃上早点。
“殿下,”领头的侍卫皱起眉,“王爷王妃有令,这次您在外面已经待了七日,今天起得回王府。否则……”
“否则如何,上回他们想收了我这鹤归楼,没能得逞;上上回去向陛下告状,陛下后来也并未拿我怎样。这回又有什么招式了?”游万洲语气不耐。
“……王爷说,若您再这样执迷不悟,待王府再添丁,就夺了您世子之位。”侍卫越说这话脑袋就越低,不敢与世子对视。
“待王府有了新丁再说,”游万洲不以为意,“你回去传话,就说游万洲拒不从命,王爷随意责罚。”
侍卫只能一声是,赶紧告退。待侍卫走后,惠芷玉才好奇地看去:“你都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拿你没办法,连陛下都站在你这边?”
“我什么也没做。”游万洲夹起一只糖糕喂她,惠芷玉张嘴咬下,他看着她鼓起脸咀嚼,道:“陛下的心思难测,但他似乎乐见我与王府有裂隙,所以不会管我。而我只是仗着王爷没有第二个儿子,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罢了。”
“说来,”惠芷玉咽下糖糕,“王爷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诞下一个儿子了?”
“岂止如此,甚至连女儿都无。几年前就这样了,府里的侍妾们一有孕,好的能坚持数月,差一点的甚至是数日,肚里的孩子无论男女都留不住。”喂完她,游万洲神色平静,咬了口包子。
“这,咳,”惠芷玉不好意思地放轻了声音,“我也不是故意编排,可是这听起来,怎么好像……是你娘的问题啊?”
“就是她的问题,”游万洲甚至还有闲心逗她趣,“安安很聪明嘛,想的什么,说来我听听?”
“所有的侍妾一有孕就会流产,感觉……就是你娘不希望她们诞下子嗣,来跟你争这世子之位,”惠芷玉梳理了一遍却又发现漏洞,疑惑,“可是这么多年,做的这么明显,你爹竟然也没有保护住哪怕一个妾吗?”
“那我要是再与你说,我娘这些年的确没有对任何一个妾下手,你是不是就更不可思议了?”
“怎么可能,呃,我没有说你娘不好的意思,”惠芷玉连忙解释,看他神情无异,才道,“要是她真的没下手,那这些人怎么一个孩子也生不下来?你刚才也说了是她的问题。”
“你仔细想想,”游万洲循循善诱,“王妃没有对妾出手,但这些妾流产的确是因为她,那这之中,还有什么有问题?”
“……王妃通过王爷的手,借刀杀人?”惠芷玉小心猜测,“可是我还是想不通……”
见小青梅实在绕不过来这个弯,游万洲笑道:“好了,揭晓答案,”他招了招手,惠芷玉侧耳凑近去,游万洲压低声音,“王妃给王爷下药,用这一招断了他的子嗣,所以才没有人能生下新的孩子呢。”
她都来不及品味悦耳的低音,就被这消息震得身子都坐直了。愣愣看他半晌,见游万洲甚至挂着笑又喝了一口粥,惠芷玉沉默了片刻搬起板凳坐他身旁,去拿桌上的小笼包一个一个喂他。
她喂,他就吃。直到下肚四个,游万洲终于受不住抗议:“你还要喂多少?再这么下去,我再长两张嘴也吃不了。”
惠芷玉这才反手将包子塞入自己嘴里,嘟嘟嚷嚷着:“好像只有我在替你难过一样。”
“你该替我高兴才是,现在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待在外面,有时间和你一起。”游万洲摇摇头,“且,我可是得利者,除了我,没人能再做这信王世子。”
惠芷玉咽下包子,两手抱住他的胳膊晃晃,“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好了……罢了罢了,以后你还有我这么可靠的后盾在呢!”
经过之前那一遭,游万洲已经可以自然地反搂住她,揭穿她的小心思:“又想和我亲近了?”
惠芷玉只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看着他。游万洲缓缓吐出一口气,摸摸安安的头发,掀开她的发帘,缓缓靠近,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