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比了个五。钱汇原本凝重的神色忽地一愣，道：“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惠芷玉不动声色地掐了一把世子的大腿。游万洲忍不住撇她一眼。
钱汇的语速也加快了，“惠小姐，当真是五万两黄金？”
听他这么一确认，惠芷玉又莫名心虚起来，说：“如果你们认为这个价格……”
“那就这么定了！”钱汇猛地一拍桌案起身，整个人容光焕发，望着惠芷玉双眼发光。
五万两黄金真要到手了。惠芷玉也不自觉激动起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激情四射，面色坨红——
“咳，”游万洲咳嗽一声，探身过来强行阻断二人对视，小声在她耳边问：“五万两黄金够吗？”
若非外人当前，惠芷玉真恨不能拍他两掌了。这世子殿下还真是不知赚钱辛苦，只能说：“我现在就要签契券。”
经过世子殿下一打岔，两人总算恢复了些许理智。观对面钱汇公子，也咳嗽几声坐下缓缓饮茶。
钱汇吩咐后，过了片刻，侍从携来两份契券、毛笔与红泥，惠芷玉接过契券查看其上条款。应当是钱家早就草拟过的条款，此时将他们方才讨论的细则也已经罗列上去。
游万洲也凑过来看了眼，见此契券条款符合京城律法，便没再多言。
两份契券互换着签订完毕，并商定了金缕衣庄寄送衣物、惠氏染坊交付日期，留出了充足的时间给惠芷玉装点染坊，一时间宾主尽欢。
离开金缕衣庄，惠芷玉遣知礼单独携带染料与样衣回商铺，知画看守着铺面，她们可一起歇息。
安排好侍女，登上马车已是酉时，惠芷玉掏出这张契券左翻右看，简直是爱不释手。游万洲见她财迷样，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问：“惠老板，回神啦？”
“嗯嗯，”惠芷玉这才把它重新放入盒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能做成这么大一单生意，之前就觉得钱家厚道，现在一看还真是如此！”
“别这么激动，现在给的还只是定金，要等你第一批货送过去了才会给全。”游万洲提醒她，“况且你现在还只是整理好了染布区，安置好了染工们，染坊接客那栋小楼还未彻底完工，虽然能够接衣庄的大生意了，可还不利于在京城打响惠氏染坊的名声。”
“你说得对，”惠芷玉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要尽快将染坊小楼分区装点好，这样可以让客人们更直接体会到我家染料的妙处。”
静下来后再瞧游万洲，他笑盈盈道：“不过还是要恭喜你，能跟钱家做成这比生意。日后再宣传出名气，就能在京城站稳脚跟，说不定还有其他进益呢。”
“嗯！”惠芷玉捉住他的手，举到自己下巴处，眼神晶亮瞧他，道：“这处商铺你买下来用了多少？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不急，等你盈利足够后再来问也不迟。”
“说嘛说嘛，我马上就要有钱了，肯定可以还得起的。”惠芷玉仍然兴致昂扬。
看她情绪高涨，游万洲只好道：“一万八千多两黄金。”
惠芷玉的笑容僵住，她瞪大了眼：“一万八千？”
她之前说好要与圆圆五五开，五万两黄金她能留住两万五，再还这一万八，手头还有七千。五年成本盈利折算下来，她手里只能剩下两三千黄金。惠芷玉心都在滴血。
“我这的确不急，”游万洲再次安抚道，“等你生意走上正轨，想什么时候还都行，不还也没关系，小钱罢了。”
“……不行，”惠芷玉咬了咬下唇，“我不能让你吃亏。我还能有余钱，能，能还上……”
这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惹得游万洲笑出声，他反握住惠芷玉的手，安抚着：“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安安既然要做生意，我当然要不遗余力支持，不用计较那么多。”
听他如此坦然诚意，惠芷玉那抽痛的感受反而淡了许多。趁他靠自己正近，两手一伸环住他腰，来了个紧密的抱抱，“不要，你值得，这么好的世子殿下可只有一个，不能浪费我们的情谊。”她认真道，“不就是钱嘛，再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