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昭和徐纾言每年都会回一趟中京,主要还是去回昌敬侯府探望。
宁安郡主时常的给乔昭写信,只是隔得远,信也许久才收到。乔昭再回复过去,这黄花菜都凉了。
总之,宁安郡主对此是非常的不满意。
自己就这一个女儿,这出去一趟,五年都不着家。家里就乔愈年和她两个老人,冷清的很。这个时候宁安郡主就总埋怨乔愈年,骂他当初就不该这么反对乔昭和掌印的事情。
现在好了,人都不回来了!
乔愈年气急,道:“当初你不也不同意吗!现在就全怪在我头上?再说了,乔昭她和谁在一起不好,偏偏和那徐纾言在一起。徐纾言他是阉……”
“哎呀,你别再说了!人都不在家了,你说这些大道理给谁听啊!乔昭长大了,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不稀罕听你天天在耳边念叨。”宁安郡主打断乔愈年,怒嗔道。
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只要乔昭平安康健就好。至于乔昭未来想做什么,要和谁在一起。这都是乔昭自己的事情,做父母的不要过多干预。
只是乔愈年还是不太能接受。他确实更加古板,也有些固执。但是就如宁安郡主方才所言,乔昭都不在跟前了,他就是想要教导,那也是有心无力。
乔昭这次之所以会回来这么早,还是宁安郡主在信上谎称自己生了重病,让乔昭赶快回来看望她。说她要是再不回中京,就等着给她老娘坟头上香吧。
宁安郡主这样任性的话,乔昭自然知道是假的。她有些忍俊不禁,但也没反驳什么。距离上一次归家已经九个月,乔昭自然也想念家人。
其实乔昭离开中京,并没有和父母赌气的成分,单纯就是想带徐纾言去适合养病的地方。再加上她也没想过离家出走,每年都会回京探望。
“这次掌印和我一同回昌敬侯府。”
乔昭轻轻的擦了擦徐纾言汗湿的脸庞,徐纾言慢慢喘着气,一头青丝铺在床上,脸上泛着红,看着有些艳。
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隐约可见白皙皮肤上青紫的痕迹。应该是乔昭之前下手有些重,徐纾言皮肤又薄。这番还没消,又添上新的,所以看着有些骇人。
听到这话,徐纾言抬眼看她,眼中有些低落,道:“乔昭,还是算了,你自己回去就好。你的家宴我去参加,不合适。”
他们每次都是一同回京的,但是徐纾言从没有踏足过昌敬侯府,他知道乔愈年并不接受他。
乔昭看着他秋水似的眼眸,里面蕴藏着淡淡的忧伤,只觉得心都柔软下来。轻抚他的脸,又低头吻了吻徐纾言的唇。
“合适的很,你就同我一块回去,他们不会把你如何的。再说,他们都重面子,做不出将人赶出去的举动。”乔昭颇有些无赖道。
她自然是很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对徐纾言有意见,乔昭一直都知道。而且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不是一两日就能打消的。徐纾言又不想看她为难,所以避让着。
但是总不能一直不来往吧。
“乔昭我只是一个阉人,不……不值得你与父母之间,闹得如此僵硬。你用不着管我的,等回了中京,我们可以私下见面,这无关紧要的。”徐纾言涩声道。
这话听起来十足的温柔体贴。
徐纾言其实心里很难受,或许是在润安的五年,幸福得让人恍惚。这里无人知晓他的身份,也不知晓他残缺的身体。在外人眼里,他和乔昭只是普通的恋人。
但是一回到中京,美梦就破碎了。那些他努力掩盖的事实,都赤裸裸的摆到台面上。
他和乔昭,本就是不般配的。
“无关紧要吗?”乔昭擦拭着他泛红的眼尾,轻声问道。
“嗯。”徐纾言眼眶越来越红,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意。但他还是努力扬起微笑,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过悲伤。
他握住乔昭的手,将她的修长的指尖放到唇边轻吻,细密的吻:“乔昭你不用管我,你许久未回家了。乔元帅和宁安郡主肯定想你的紧。你只要……只要记得来看看我就行了,这没关系的。”
徐纾言的音调都有些颤抖,但他还在笑,很用力的笑。
方才因为情。潮而红润的脸,现在已经完全苍白,唯有一双眼是红的。
帐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乔昭沉默的看着徐纾言。看他悲伤难过,又努力说服自己。可怜极了。
乔昭抽回自己的手,一把捏住徐纾言的下巴,淡淡道:“又嘴硬,若是无关紧要的话,掌印哭什么。”
乔昭平静的话,戳穿了徐纾言硬撑的伪装。他的委屈彻底憋不住了,然后抬手勾住乔昭的后颈,整个人埋在乔昭怀里。
“乔昭,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徐纾言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是想要落泪而已。
乔昭将人扯出自己的怀里,掐住徐纾言纤细的脖颈,吻了上去。徐纾言立刻迎了上去,启唇,任乔昭攻城略地。闷哼声从他的齿间溢出,脑袋逐渐昏昏沉沉。
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
……
回到中京那天,正好是重阳佳节。
昌敬侯府前段时间就收到了信,说乔昭会回来。信中,乔昭特地给父母提了个醒,会把徐纾言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