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个简单的装扮,又骑着马,想必是刚从郊外牧场骑马归来。她现在还没上任,有些空闲时间。
徐纾言刚想唤她,突然神色一僵。
乔昭身旁的马车掀开帘子,宋景洵俊俏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乔昭也笑着回答他。
徐纾言眸光微动,脑子空白了一瞬。
看着远处宋景洵笑容满面的模样,徐纾言面色阴沉的可怕,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乔昭敏锐的感受到冷厉的视线,她转头看过去,正巧和徐纾言双目对视。
乔昭一怔,突然有点踌躇。
要上去打招呼吗?但他看起来似乎心情不佳。
乔昭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
宋景洵看见乔昭突然停住话语,他也追随着乔昭的目光望过去,便看见北齐朝堂翻云覆雨的司礼监掌印徐纾言。
他和徐纾言在朝堂上几乎没有交流,私下里更是没说过话,宋景洵对徐纾言并不了解。外界对于他的一些不好的传闻,宋景洵也不是听之信之。
徐纾言看见两人颇有默契的一起转过头来。他们看起来是那样般配,脸上都挂着坦荡清澈的笑意,衬得方才怨毒的徐纾言就像是在阴暗中窥伺的怪物。
内心渐渐涌上酸涩,甚至让他有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勾起唇角,涩声道:“乔昭,过来,咱家有事找你。”
话说的很霸道,但是语调又很脆弱,很矛盾。
乔昭是和宋景洵一起过来的,宋景洵觉得既然在街上碰见徐纾言,就打个招呼。虽然不是多大的事,但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宋景洵站在徐纾言的马车前,温声道:“见过掌印,在下是今年新上任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宋景洵。”
一个是平定西戎的小将军,一个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一武一文,确实天作之合。
徐纾言想让自己不要显得太恶毒,温和一些坦荡一些,不至于在宋景洵面前太丢了脸面,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滑向黑暗的情绪。
他听见自己冷冷一笑,尖酸刻薄的说着:“翰林院侍读学士?没听过。你就是宋老太傅的孙子,宋景洵是吧?”
他拐弯抹角的抹黑他,暗讽他是靠着自己的祖父才有了今日的一番成绩。
乔昭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宋景洵何其聪慧,自然听出了徐纾言话中有话。他沉默了一瞬,不太清楚徐纾言对他的恶意从何而来。
“祖父年迈已经旧不闻朝中事,连在下任职的告示发出以后,他老人家才知悉。”
宋景洵温和说道,不卑不亢,话里的反驳之意,三个人都听得出来。
“倒是掌印连上任的官员都认不全,管理朝中事物想必也颇费功夫。”
宋景洵在挖苦徐纾言。他虽然温和,但总归是有世家子的气节在里面的。
但是没人能忤逆徐纾言,宋景洵简直是踩着他的逆鳞。
徐纾言瞬间冷了神色,眼中冰冷一片。眼看两人气氛越发紧张,乔昭忙打断。
“掌印不是有事找我吗?不知所谓何事?”
她语气其实很平淡,并没有太多别的情绪。
但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乔昭的平静没有偏向任何人,更让徐纾言怒火中烧。
他气急,竟然笑了出来,锐利的眼尾上挑,眼角眉梢挂着媚意。
像是想到什么,徐纾言挑衅的撇了一眼宋景洵,又盈盈的看向乔昭。
含糊不清,带着暧昧的说道:“你的匕首还在咱家府里,你什么时候来拿。”
乔昭才恍然想起那日,乔昭将匕首给了徐纾言。
看他那日用的趁手,乔昭便大度的说道:“那把匕首与掌印有缘,就送给掌印。”
……
“呵——”徐纾言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