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争水问题,一个中午过去,大黄村的人都知道山狗村的章家买牛了。
而大黄村一共两头牛,一头还是村子里集体共有的。
这可不得把大黄村的人酸死了。
尤其是以前他们日子不好过的时候就想着章家,男的傻,大的病秧子,小的能干啥,那人家日子也照样过。这样一对比他们日子可比人家强多了。
没想到才几年过去,人家走狗屎运,日子越来越好,现在都买了牛。
又想到连月天干,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了,他们大黄村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会儿越想越着急上火,心里也越发憋闷不得劲,村民就水的问题争上了。
村民争论不休还牵扯到了祖坟风水问题,有人还离谱到是山狗村抢了他们大黄村风水。
他们吵吵闹闹,黄村长这老头子正坐在竹椅上,两耳空空拿着蒲扇扇风,余光见三个少年跳下牛车,他拿蒲扇扇开人群,朝人喊道,“哟,你们家自己买了牛,还坐牛车回来啊。怎么没和你爹他们一起回来?”
章小水道,“黄爷爷,我们在后面卖帷帽呢。”
听听这小嘴,叫的多甜。
黄村长原本想试探问话的,这会儿也歇了心思。黄猎户早上找到他,说他家的陷进被章家偷了。这会儿章家又买了牛,铁定是偷了个大的。
黄大兴气炸了,面红耳赤就来找他诉苦,要他组织族人去山狗村讨要说法。
人章家刚买了牛,大黄村民多数羡慕眼红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只少数人心眼子歪,想要人不得安生。黄大兴这一嚷嚷,还真有几个村民想跟着去。
黄村长问黄大兴要证据,黄大兴只骂骂咧咧屁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就滚回去。
黄村长不仅是村长,还是一族族长。
只要姓黄,就没人不敢听他的话。
黄村长早上的时候见章有银牵着牛回来,和人拉客套说了好些话,人话滴水不漏完全没问题。
黄村长原本都只觉得是黄大兴眼红人章家买牛惹是生非,但这会儿看到山狗村的三个孩子路过,又起了试探心思。
“你爹今早就牵了头牛回来,看来山里的东西又涨价了,你家现在在大黄村都排得到前头咯。”
章小水道,“什么呀,说到这个,我哥那犟牛脾气又要上来了,那牛是我哥的攒着娶媳妇的钱被我爹抢来买牛了,他现在还不高兴呢。”
周小溪满眼疑惑茫然,余光见章峥冷着脸不理人,周小溪惊讶道,“章叔怎么可以这样,那可是你存了好几年的钱,想想就心疼死了。”
赵甜甜他娘一脸兴奋果然如此道,“养了别人家孩子这么些年,也该是出力帮衬家里了,没有章家收留,章峥怕是早就饿死。”
章小水听着话怎么偏到奇怪的地方了,他有些生气要反驳,章峥止住了他,章峥道,“事实就是这样。”
这反应落在围观的村民身上就是积怨已久咯。
这下有好戏看了,还以为章家日子和和美美,这么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章小水见章峥那模样,一下子也领悟了他的意思,转而对黄老头道,“黄爷爷,你是福寿星,你知道以前有人捣乱捕猎陷阱吗?山狗村后山的苞谷地里,真不知道是被哪家心地不好的给毁了,害得我家守了半个月的野猪都跑了。”
“本来打算捉野猪卖钱的,这下好了,野猪没捉到,我爹和我哥闹起来了。”章小水很是苦恼道。
黄老头道,“这个陷阱……据我这把年纪是没听过的,大家都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哪会有那些歪门心思。”
章小水失望的点头,带着周小溪和章峥回去了。
三个孩子刚转身,黄老头又道,“哎哟,我们村黄猎户说他地里的猎物被偷了,跑来问我要抓人,我说抓人证据呢,他们就跑去城里看谁家卖猎物去了,想必一会儿也要回来了。”
周小溪一听就紧张的要死,吓得立即跑了。
黄老头原本就是试探,这下突然起身来了精神,想看跑掉的周小溪是什么神情反应,章小水立即朝周小溪喊道,“你着急跑回去干啥,黄猎户又没说找到有赏钱,急吼吼的告诉你爹也没用。”
章峥很不屑道,“谁稀罕,他家能像里正家那会儿开赏钱?”
章小水急了,他扭头迫切问黄老头,“有说赏钱吗?有我也发动山狗村的找找。”
黄老头见他两眼亮晶晶像是白捡钱一样兴奋,摆摆手道,“没影的事情。”
章小水很失望。
“那到底丢的什么猎物?没赏钱也没关系吧,我今天还进城了呢,说不定就看到谁家在卖了。”
黄老头含糊道,“我哪知道。”黄大兴本人都不知道,只气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