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不可啊不可。
nbsp;nbsp;nbsp;nbsp;李长歧深吸口气，又重重地拍了拍晏云山的肩膀：“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今朝盛愿。”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一时有些无措。
nbsp;nbsp;nbsp;nbsp;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被人用这种长辈对待晚辈的语气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你想做你自己，那就尽情地活下去就好啦。”李长歧笑道：“而且，我始终觉得，人之一生，最难得的就是拥有独自清醒的意识，你能这样想，真的就很好很好了。”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却忍不住问：“那青云剑仙……”
nbsp;nbsp;nbsp;nbsp;“我再另想他法。”李长歧想起了什么，突然朗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才对他说：“当年我其实对青云剑仙说过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要是我的弟子就好了。”李长歧道：“对你，我也是一样的。”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笑道：“若是如此，李恒师弟应该会难过了。”
nbsp;nbsp;nbsp;nbsp;李长歧却不解：“怎会？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弟子，再说了，你有你的无双，他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并不冲突。”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默然，颔首：“是。”
nbsp;nbsp;nbsp;nbsp;事情说完，李长歧便摆摆手，对陈无咎和师衔羽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就都回了吧。”
nbsp;nbsp;nbsp;nbsp;话音落下，他的身形便消失不见了。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的目光收回，转而落在了师衔羽身上。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赶紧小跑过去，围着他上下打量：“大师兄，你现在怎么样啦？”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回答，只是朝她笑了笑，而后就回到了太玄剑中。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
nbsp;nbsp;nbsp;nbsp;怎么回事，这还闹上情绪了？
nbsp;nbsp;nbsp;nbsp;她转头问陈无咎：“他那样子，还不可以在外面行走吗？”
nbsp;nbsp;nbsp;nbsp;陈无咎道：“他跟你现在差不多的修为啊，你都还不能出窍，何况是他，如此状态，自然不能一直以元神状态现世的。”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
nbsp;nbsp;nbsp;nbsp;陈无咎见她拿着剑，想了想，领着人离开了将军府主殿，往藏书楼的方向，缓步走着，同时，也将将军在剑池中的所见所闻都悉数告知，又问她：“小羽，你是希望青云剑仙回来，还是留着你现在的师兄？”
nbsp;nbsp;nbsp;nbsp;但师衔羽的脑力有限，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到陈无咎话中的意思：“师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他们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nbsp;nbsp;nbsp;nbsp;听得这话，陈无咎脚步停下，回头看她，似有不解，问：“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毫不犹豫地点头。
nbsp;nbsp;nbsp;nbsp;陈无咎忽而一笑。
nbsp;nbsp;nbsp;nbsp;他很少笑。
nbsp;nbsp;nbsp;nbsp;可能脸上的肌肉早已经丧失了这个能力，以至于这偶尔笑一下，看着还怪瘆人的。
nbsp;nbsp;nbsp;nbsp;但师衔羽好歹也是人家的亲传弟子，她可不能嫌弃师尊笑得不好看，她严肃地问：“……师尊，你在笑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陈无咎又哼笑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
nbsp;nbsp;nbsp;nbsp;可恶，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陈无咎却抬起头，看着将军府上的青空。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随他做着同样的动作，入目所见，除了青天白云之外，还有偶尔飘落的竹叶，和一两只无名的团雀……陈无咎忽然说：“小羽，我从前，在人间渡劫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位道侣，我与她……很是恩爱。”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愣住：“啊？”
nbsp;nbsp;nbsp;nbsp;老人家的话题跨度有这么大吗？
nbsp;nbsp;nbsp;nbsp;她不太明白，但想了想，没有去打扰陈无咎，只听他慢慢说着往事：“她只是寻常凡人，没有灵根，无法修行，也不向往长生……她每日在田地间劳作，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丰收之季，我永远记得她捧着稻穗向我说今年果然是个好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