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由蓝转黑,一盏盏路灯亮起来。
许望的影子在光照下无所遁形。
他像在回答,也像自语:“是。”
“是因为你。”
“上去弹那首钢琴曲,也不是巧合,是因为我的信?”
“是。”
“你在舞台上说的那些话,也是说给我听的?”
“是。”
温春又一次说:“你喜欢我。”
“………是。”
许望看向她,喉咙发痛。
太迟了。
“喜欢你。”
温春点点头:“知道了。”
她又一次露出那种十分释然的微笑。
许望的心脏猛然下坠,下意识伸出手,二人中却隔着一封封薄薄的纸片。
晚风吹起来,信纸的角被哗啦啦地拂起。
温春眸光遥远,满足道:“我就当你是说给16岁的温春听的。”
“不敢想要是当年她真的知道这件事,会有多开心。”
她眷恋地回忆起那个偷偷写信的自己,抚摸信件,同时展颜:“毕竟,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
不远处的路灯下,深蓝浸没橘黄。
陆焘抱着奖杯,手里的彩票被攥成一团,胸前还挂着块闪闪泛光的金牌,遥远地看见女孩脸上温柔的笑容。
那双吊梢眼里有许多情愫,他没见过。
风吹动干枯的草丛。
手指被冻得僵硬,陆焘面无表情地在灯下伫立。
雪又下起来。
阴魂不散。
“……下下下。”
他转身,踢了脚路灯,低声呢喃。
“下你大爷的下。”
冰冷的光线给长身镀上一层虚化的影,逐渐模糊,不见。
草木斑驳,对角线的位置,温春稍稍抬了抬下巴。
“但是,22岁的温春不满足于此。”
她微微眯起眼:“就当我也变得有点自恋了吧。”
“我觉得,我算是一个还不错的人。”
“我的喜欢也还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