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什么,她勾了勾唇。
“我不用去努力,勉强,去‘配得上’谁,”温春轻轻地呼吸,白雾驱散寒冷空气,“也不用一次次反复猜测对方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忽远忽近。”
头顶有一两颗星星,璀璨,照亮即将深黑的天空,却明明灭灭。
她眺望不远处长明起来的路灯,橘黄光束映着丝丝白茫茫的雪线,再下面,草丛外有些空荡。
温春眨了下眼睛,捏紧信纸,说:“你不敢承认喜欢我,不是我的问题,是你配不上我那样的喜欢。我也倦了,许望,我不喜欢你了。”
许望红了眼圈,面如死寂。
温春打开手机,当着他的面,把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他这才有点活过来的迹象。
刚抬起手,温春编辑消息,按下发送。
【分手吧。】
“这次是我发的。”
她再度笑了笑,渐行渐远。
一直到从图书馆出来,重新回到宿舍,许望还坐在外面的长椅。
温春停在原地,远远看了一眼,边转身边给家里的司机发消息。
她回到家,把手机开成勿扰模式,意料之中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想的不仅仅是刚才分手的事。
直到天色长亮,温春按掉闹钟,又赖了一会儿,起床去洗漱。
水花声里似乎还夹杂了其他的声响。
她蹙眉,关掉水龙头,仔细听了听,朝玄关走去。
大门又被叩了一下。
妈妈出差去了,保姆今天不会上门,真来了也有专门的通道,不会走大门。
温春眉心一跳,犹疑地上前。
她按了下电子屏的按钮,里面弹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只有头顶,头发还乱糟糟的。
温春立马打开门,陆焘有沙发不坐,靠着墙瘫坐在地上,一身酒气,醉眼迷离地抬起眼皮。
更奇异的是他穿了身本应优雅的西装,却没好好系领带,深蓝条纹松垮垮地耷拉在两边,衬衫的扣子也乱扣一通,看上去颓废又懒散。
他们相顾有那么一两分钟,陆焘先开口:“我昨晚没回家。”
看得出来。
这是夺冠了太高兴,去哪里鬼混了么。
温春:“……哦。”
陆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盯得温春都有点发毛,才撑着沙发起身。
“衣服是我发小的,昨晚他还有事,把我接走后放在他离酒吧最近的房子里就走了。”
果然是去酒吧。
陆焘扯了下衬衫领口:“借我用下浴室?我真的好臭。”
你在人家家里怎么不洗?
温春腹诽完,见他面色苍白,眼周还染着些红,只好绷着手背拉开门。
陆焘扯了下嘴角,毫不犹豫地进来,行动时还避开了她。
他突然怪讲究客气的,主动提议使用保姆房里的淋浴。温春打开窗户,把一身正装挂起来通风,淡雅的香氛顷刻便战胜酒精味道。
她在外面玩了会儿手机,吹风机呼呼地响起来,紧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