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沈墨突然抬起头：“苏氏去年的总盈利只有四百多万人民币？”
苏黎回头：“啊？”
沈墨将文档翻转，纤细的手指落在一个统计表格上：“这里的数据是不是有问题？”
苏黎低头一看，顿时生出些眩晕感。
她礼貌从沈墨手里接过文档，看着乔沐沐咬牙问：“这文件谁做的？”
乔沐沐已经意识到自己弄错了重要数据，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她低着头说了句：“抱歉苏总，应该是我不小心弄错了。”
“我提前半个月让你准备，你连营业额这种重要的数据都能搞错吗？！”
苏黎承认自己有些暴躁。
今天发生的事让她的心态都有些不稳，所以此时对乔沐沐说话难免大声。
但这话听在乔沐沐耳朵里却仿佛天塌。苏黎从没吼过她，听到这句乔沐沐整个人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她直接红了眼睛，泪汪汪控诉道：“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这么凶做什么啊？呜呜呜……”
以往，苏黎只要看到她的眼泪就会立刻妥协让步。
但此时此刻，苏黎站在原地，只感觉自己被从里到外雷了一遍——
乔沐沐到底是怎么有脸哭出来的？她才是该哭的那一个好不好？
“按道理不该我说这些。”沈墨站起身，右手缓缓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不疾不徐提醒道：“过渡情绪化是职场大忌。”
苏黎回过神，立刻后撤一步和哭唧唧的乔沐沐撇清关系。
她开口道：“你回去修改一下，等会重新打印一份再送进来。”
“……”乔沐沐委屈巴巴瞥了她一眼，“好，好吧。”
说完，她不情不愿离开办公室。
“沈总，真的很抱歉。”苏黎努力打起精神，“那个，我，我先跟你介绍一下我们公司未来的战略目标吧？”
沈墨手臂撑在桌子上。
她看着苏黎，开口问：“我们就聊这些？”
“呃……”苏黎努力转动脑筋，“或者您对我们公司建设更有兴趣？”
沈墨摇摇头。
她歪着头，给出更明显的暗示：“公事之外……你没有其他要跟我商议的么？”
苏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此时办公室只有她和沈墨，确实到了该解释求婚那场乌龙的时候。她低头，余光瞥见沈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钻戒，闭眼揉了揉鼻梁。
“因为不知道您的具体行程，我……”
她还在组织语言想要解释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意外，沈墨见她没了声音，竟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
“诶？”苏黎不解。
但面对沈墨，她像个言听计从的乖学生：“好的。”
两人相互加了好友，招呼都没打，沈墨给她发过来一份电子文件。
苏黎疑惑点进去：“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