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行继续诱他回答：“那你为何突然这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有什么问题吗？”
叶煦自嘲道：“身体里留着那老不死的血，我还能是什么正常人！”
看来再问不出什么，许知行瞅了一眼伤口，说道：“还有何遗言？”
“遗言？可笑！我说了你便会替我去做吗？”叶煦不相信许知行的话。
许知行见他嘴上说着不信，眼神却看向林贤妃旧宫，便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扔在他胸口，“看看吧。”
叶煦接过信，信上写有“吾儿亲启”的字样，那字迹不是林贤妃的还能有谁？他颤抖着打开了信封，一行一行去读最思念之人留下的东西。
许知行知晓信中内容，也不催他。
叶煦读完最后一句，早已泪流满面，他凄惶道：“母妃！”
“若你今日不走上歧路，事情或有转机。可你贸然杀死皇帝，那便只有死路一条。”许知行闭眼，“林贤妃希望你知晓真相后，离这皇宫远远的，做一个知足常乐的平常人，可你却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叶煦擦干眼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封信的？”
“就在你突围之时。”许知行如实回答，“进宫前我才拿到信件，还未打开，事情便接踵而至。若非你说出那些旧事，我还联想不到此处，只当是林贤妃对你日常问候罢了。”
李熹微恍然大悟，怪道许知行神神秘秘躲在人后看信。
“看来是天意如此。”叶煦露出绝望的笑，随即又恳求许知行，“我死后，能否把我埋在母妃墓边？”
许知行点头，“某尽力而为。”
叶煦知道，许知行这般，便是应下了。他笑着拔出胸前的树枝，头一歪，就断了气。
许知行上前，替他合上眼，收拾了散落的信纸，而后起身，朝着李熹微藏身的方向道：“出来吧。”
李熹微讪讪地从假山后出来，双手揪着裙摆，许知行看起来不像是会杀她灭口的人……
“打架时躲着倒也罢了，打完了还躲那后面作甚。”许知行语气平常。
听他这话，应是早就察觉她来了罢。
李熹微不知该如何说，她看了看月亮，又望了望围墙，最后选择沉默。
许知行倒是主动开口：“不问问我是怎么杀了他的？”
李熹微配合道：“怎么，杀得？”
“你是不是以为我敢孤身入阵，是带了暗卫？”
李熹微：……
她根本没想过这茬，但还是点了点头，看许知行怎么编。
许知行不知身份暴露，用着早已想好的借口：“母亲往我体内打了道真气，但只能维持须臾，我便速战速决，了结这桩事。”
李熹微继续点头，还用上几分力，看起来没那么敷衍。如果不是她知道真相，或许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许知行见她信了，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