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他心底忽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晚，他便密召了几名心腹，意图追查李家动静。
然而未等他动手，状元先找上门来。
两人见面是在城东一间茶楼，临河。外人看来，是旧识叙旧。茶泡了三道，一口没喝，气氛就沉下来了。
“你听说了吗？”状元开口，语气不紧不慢。
陆青云挑眉，“什么事？”
“李家那几个铺子，有人进出查账，好像不是自己人。”
他皱眉，“你盯他们了？”
状元轻笑一声，没回他的问题，只说：“你陆家向来谨慎，这次怎的忽然焦躁了起来？”
陆青云眼神一变，语气沉了，“你在怀疑我？”
“我只是不想朝堂再乱。”状元说着，起身，盯了他一眼，“你这些年做的事，我查得还不算多。希望你别逼我查下去。”
话一落，拂袖而去。
那天夜里，陆青云站在阁上许久没下来。
他知道沈霜容不是容易应付的，她有耐性，也有狠意，只是没想到她真敢赌。
密信、账册、杀手令。。。。。。
这些东西他藏得深，若真被翻出来，后果不好说。
“把那几条暗线收一收。”他吩咐贴身侍卫，“从李府动手，不行就绕去南市铺路。”
“要不要再试探下状元？”侍卫问。
他想了想，“不急。此人不中用，但有用。”
那晚他睡得极轻，梦里惊醒三回。
梦中是他父亲那年辞官回乡前的一席话：朝局不是养鱼缸，养久了，总要有鳞血。
如今，那腥味又回来了。
入夜，风大。
李府后堂那间偏屋灯没灭，沈霜容靠着窗边坐着，手里是一封新送来的密信。
字不多，封口压着印泥，印是内务府旧样式。她看了一遍，没说话，把信折好，藏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