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枣也听出了对方不想收她的意思，焦急之下，连紧张都顾不得了，第一次磕磕绊绊的为自己争取。
“院长，年龄我不害怕的，如果能进书院，我一定会很用功很用功的。”
徐知烟挑挑眉，对她倒是有了几分好感，可惜，现实就摆在这里，还是摇了摇头道。
“有些事情，并不是用功就能补充的了的，你们回去吧，过几年或许我们还能有缘。”
李知夏有些不甘心。
在这个世道，女子求学几乎是女子想要上进的唯一出路。
如果这条出路都被堵死了，小枣的以后和村里的其他妇人不会有太差区别。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说情。
李文正却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率先开口道。
“如此，就多谢院长了，我们先回了。”
说罢，他给李知夏递了个眼神，转头离开。
李知夏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一咬牙，跟上了他的脚步。
走出书院，她回头看了眼书院，压低了声音问道。
“大哥，我们就这么走了？”
李文正无奈：“不然还能怎么办，现在院长好歹还没有把话说绝，如果我们再纠缠下去，万一把路都堵死了，小枣日后就真的读不了书了。”
李知夏揉揉眉心。
她又怎会不知道这点？
她就是……
“唉。”
一声叹息，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程小枣也低着头，一路没有说话。
直到李文正将她们送出这条街，等他离开后，她才小声问道。
“娘，咱们今天是不是就不该来啊，或许小花她们说得对，我就不是读书的料。”
李知夏一愣：“小花是谁？”
“在村里跟我一块儿玩儿的一个小姑娘。”
李知夏对这个小姑娘不太熟悉，不过因为这句话有点儿不太高兴。
“胡说什么，你怎么不是读书的料，以前是家里耽误你了，咱们从现在开始努力，就算不能进书院，不代表咱不能识字儿啊。”
“可是……”程小枣面露纠结之色，“刚刚院长也说了，我的年龄有点大了。”
李知夏耐心安慰：“你的年龄如果算大的话，娘算什么，娘不也是从现在才开始学习？你看现在，娘做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说年龄大了就不用读书了呢？”
程小枣想起她现在在村里的地位，眼里原本有些熄灭的光再度渐渐亮了起来。
“我真的……也可以继续读书吗？”
李知夏毫不犹疑的点头：“当然，书上有句话说人啊，要活到老学到老，只要我们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总有我们还要学的东西。你看村里的那些奶奶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为了家里能多种点儿地，是不是也会跟娘一块学怎么做云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