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觉得……大义灭亲，是好的做法吗？”
大义灭亲……
她的“亲”，不就是沈家吗。
霍斯景意识到沈卿岁有了向他开口解释的意向。
“虽然血缘是我们割舍不了的关系，但自古以来，还有生恩不比养恩、忠孝不能两全之类的论调。在我看来，只要不以德报怨、动机正当，大义灭亲是明智之举。不然，怎么会有帮理不帮亲的说法呢？”
“嗯……”
“岁岁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明天你和陆明溪好好玩，中午我就不回来了。我可能会出宫一躺，岁岁可有喜欢的东西？”
“明溪和我说京城有卖一个叫糖人的糖，”听到霍斯景可以出宫给她带东西，沈卿岁立马忘掉提起沈长林的不快，“她说这糖可神奇了，轻轻一吹，就能吹个小狗小猫出来。真的吗，陛下？”
“当然是真的。”
他将沈卿岁因为兴奋舞出被窝的小手塞了回去。她体寒，捂了这么久手脚还是冰凉的。她还是孩子气，说件有意思的事就能抛却不快。
“说起来，岁岁喜欢的狗明天也就送来了，”霍斯景不喜欢狗，内务府的人来禀报时，他转头就忘了这事，“想好它的名字了吗？”
“小黄。”
“小黄？”
真是个……大众的名字。
“陛下觉得不好听吗……”她也觉得土气，但是顺口，而且她胸无点墨，也不知道能取什么好听又好看的名字，“那陛下取一个，可以吗？”
“它是你的小狗，当然是你这个主人给它取名啦，”霍斯景揉揉她的脸，像揉面团一样，差点就上瘾了，“小黄也很好听。”
“那……陛下可以给它做一个项圈吗，”沈卿岁根据印象里沈家那条宠物狗的项圈描述起来，“会有一个圆的牌子挂在上面，写它的名字和它的主人。”
“好，明早我就去办。”
“小黄就是有主的人了，”沈卿岁回抱住霍斯景的腰身，一条腿搭上去，像考拉一样挂在霍斯景身上，“以后没人能欺负它了。”
过去她护不了自己，所以她希望能护住它。
“但是，它不能上床，”能允许狗进金宸殿，睡在床脚已经是霍斯景的极限了，“要是被我抓到岁岁把狗带上床……”
罚她什么呢？
罚什么他都舍不得。
幸好，他板着脸就把沈卿岁唬住了。
“明白了。”
霍斯景能允许她养小狗，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哎，这怎么多了条狗。”
陆明溪起得早，一出门就碰上内务府送小黄过来。
“陆小姐，这是纯嫔娘娘要养的狗。”
来人把小黄放下，小黄看也不看陆明溪，仿佛闻到自己主人的味道似的，屁颠屁颠往殿内跑。
“欸，别跑，”要是被霍斯景知道小黄进了金宸殿，怕是沈卿岁就养不成了，“等你吵着你主人睡觉你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