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次回头都没有。
“陛下生气了。。。。。。”
待霍斯景走后，沈卿岁追到殿门口，把着门，喃喃道。如雨和墨竹站在她身后，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娘娘，门口风大，先进屋吧？”
如雨给沈卿岁披上披风，试探性地把人领了进来。沈卿岁失魂落魄地任她牵扯，心里把梦魇时经历的事全想了一遍。
霍斯景生气了，就会想以前一样讨厌她。讨厌她，就会骂她、罚她，她必须示弱、必须求饶，不然……不然……
她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如雨要扶她起来，墨竹往门外跑，打算把霍斯景叫回来。霍斯景说了，凡事以沈卿岁为大，他怎么着也不会当着沈卿岁的面儿发飙。
“不要去，”沈卿岁命令道，“你不能去。”
“那娘娘别跪着了，陛下看见，该心疼您不爱惜身体了。”
“陛下生气了……在金宸殿，是要跪着的……陛下正生气，你若去了，会挨打的……”
她捡了地上的东西吃，霍斯景没生气；她弄脏了昂贵的衣服，他也没生气。怎么她听话地要遵照太医的叮嘱做事时，他生气了呢？
“陛下许是因前朝事烦心，娘娘怎就笃定生的您的气呢，”墨竹耐心劝导着，“可况陛下也没让您跪着等。”
“不，不行……”沈卿岁手忙脚乱地反驳，“陛下就是生我的气了，我得跪着，不跪着陛下会更不高兴。”
实话说，霍斯景离开前还抱抱她，没有下令打她几板，已经令沈卿岁惊喜了。不过跪段时间的事，能换霍斯景消气，在她看来是很划算的。
“可是娘娘，您膝盖上的伤……”
霍斯景曾嘱咐她说，沈卿岁胆子小，劝她时不能太强硬，也不能拿自己去压她，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不打紧的，我不疼，”她汪着水汪汪的眼睛，明明害怕的是她，却反过来安慰担忧的墨竹，“你别去找陛下。”
“奴婢不去，不去，”沈卿岁不让她去，墨竹也不能背主子的命令。她也跪在沈卿岁身边，沈卿岁不起，她也不起，“奴婢与您一起跪。”
“陛下生的我的气，你跪什么。”
“哪有主子跪着，奴婢不跪的道理？”
墨竹说着，如雨也跪下。三人齐刷刷地跪在殿内，沈卿岁不敢起，又舍不得她的贴身婢女因为她也罚跪。
这一着急，她的下腹突然一阵绞痛。她还想忍着，看欢欢能不能好些，可这阵绞痛愈来愈烈。她脸色发白，额上滚出颗颗汗珠。
“怎么了，娘娘？”
如雨拿衣袖擦着沈卿岁脸上的汗水。
沈卿岁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捂着肚子，十分使劲地摇着头，却始终保持双膝跪地的姿势。如雨和墨竹试图拉她起来，沈卿岁却如烂泥似的，站不起身。
疼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沈卿岁大脑空白，不一会儿便栽倒过去。
“娘娘，”如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见她脸色惨白的模样，赶紧将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娘娘可是来月事了？快去，快去给娘娘倒个汤婆子来。”
“好，好……奴婢马上去！”
墨竹聪明。
她接的倒汤婆子的命令出去，拐个弯就往宣政殿跑，向霍斯景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