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宫的时候，陆明溪也发现这件事了。她让如雨瞒着她知晓此事，我们担心你知道后会很害怕，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但我觉得把你蒙在鼓里是件对你很不友好的事，所以尽管岁岁现在很害怕，但应该明白我没有在怪你的意思，对不对？”
怀中的女孩点了点头，小手攥紧。见状，霍斯景把手掌塞进她的手心，不让她用指甲把自己伤到。
“阿景……如雨知道你知道吗？”
她轻声询问，霍斯景很高兴她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在思考。
“她知道。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想着等合适的时候亲口告诉你。这件事，岁岁要是从旁人嘴里听到，肯定会害怕我哪天秋后算账，对不对？但是我不会的，我保证。”
霍斯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最大可能消弭沈卿岁的忧虑。他能感觉到沈卿岁杂乱的呼吸规律了一点，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还有，你一直没怀孕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担心你现在有孕后对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我吃的避孕药，和你的身体没一点关系，你不要担心。”
“你……”
沈卿岁大惊。哪有男子吃避孕药的？她忍不住想问，但身体不让她开口去问。
“我吃的药没有副作用的，岁岁不用担心我。不过现在我很担心你，是很害怕吗？”
“我知道阿景不会怪我，但我就是忍不住害怕……我……”
刻意压制的啜泣声清晰无比地传进霍斯景的耳朵里，霍斯景抱紧她发软的身体，知道这是过去无数次噩梦遗留下的躯体化反应。
她心里是知道她可以信任他的，她不需要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害怕，但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她下意识地害怕，而且止不住苍白的脸色和身体的颤抖。
“没关系，怕也没关系。害怕我吗，现在？”
如果怕的话，她早就哆嗦着往外钻了。
“不怕的。”
她缩在他的怀里，像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她认为安全的地方舔舐伤口。可怜兮兮的小脸被泪水打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这样的状况令霍斯景很揪心。
心病还须心药医，一切的根源是沈长林和他，一时半会儿她改不了，霍斯景只能尽可能地让她缓解一点是一点。
“好些了吗？身上还有点抖，被我抱着会不会缓解一点？”
霍斯景顺着沈卿岁的背，她的喉咙哭得涩涩的，被轻揉地拍打着背部让她安心了许多。
“喘不上气是不是，不着急，慢慢呼吸，来，看我，”霍斯景引导她正确的呼吸频率，慢慢地，她的喘气声降了下来，脸上也有些红润了，“对，就是这样。宝贝儿不害怕昂，慢慢地，是不是好多了？”
她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卧在霍斯景的怀里。
“我们去睡一觉？”
外面天还大亮，但霍斯景看到沈卿岁开始眯眼睛，累了。于是他把沈卿岁抱到床上，哄她熟睡的过程很快，之后便把他抱进浴池脱了衣裳洗净她身上的冷汗。
里衣被汗水湿透了。
霍斯景轻手轻脚，生怕把她吵醒了。
出了这么多汗，难为她在他怀里克制着不挣扎。换做过去，她早就语无伦次了，今日还努力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也认真回应着他。
其实她也在为此努力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