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霍斯景信了七分，但他依然愤怒于自己为了不让沈卿岁身体受损，选择自己吃药，沈子青却打着为沈卿岁好的名号，让她喝避子药。
虽然沈子青不信他是真心实意待沈卿岁的，就像他不信沈子青在沈卿岁入宫后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一般情有可原，但霍斯景就是生气，仿佛这件事是一个宣泄情绪的口子，这些天因为沈卿岁对他超乎寻常的畏惧令他郁闷，现在通通发泄出来，霍斯景理智了不少。
“微臣……认罪。”
沈子青不为自己辩解。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你认什么罪？朕的纯嫔有任何闪失，你担当得起？”
“一切罪责由微臣承担，微臣只求陛下念在纯嫔娘娘与您多年的情分上，饶她一命。”
沈子青自知有罪，他重重磕在地上，霍斯景心里有了答案。
“起来吧，”他让人端来凳子，给沈子青赐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沈子青，明日早朝朕将命你为巡督，为朕查明林家贪污受贿一事。”
“陛下……”
沈子青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斯景。这哪是罚，分明是把自己放到了霍斯景的阵营要重用他。
“纯嫔和朕说过你的事。她既然信你，朕相信她的判断，”如果沈子青和沈长林是一道的，沈子青绝对不会调换药，“等一切尘埃落定，朕再找你算总账。”
“微臣必当不辱使命。”
“今日既然你来了，朕也有些事要问你。”
霍斯景终究还是想知道沈子青当日和沈卿岁说了什么。他难得温和了脸色，再怎么说沈子青都是沈卿岁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大舅哥。
且沈子青和沈卿岁关系那么好，若是沈子青在沈卿岁跟前说他的小话，保不齐沈卿岁会信以为真，与他生嫌隙。
所以，在发觉沈子青并无恶意后，霍斯景也愿意与沈子青保持良好的关系。
“陛下请讲，微臣知无不言。”
沈子青还以为霍斯景会与他问些有关沈长林的事，没想到霍斯景张口闭口都是沈卿岁在沈家过得如何，过去被哪些人欺负过、被怎么欺负的。
他说，他不知道沈卿岁的过往，怕平日里无意识做的一些事会勾起沈卿岁的难过之处。
他说，他想了解沈卿岁的童年，想知晓她的喜怒哀乐。因为他觉得现在的沈卿岁在他面前像是被裹住的茧，他一直等着蝴蝶飞出的那一天。
包括眼下最重要的事。
霍斯景让沈子青尽快安排人去行宫，告诉如雨药抓错了，换个寻常的补药过去。霍斯景担心若是他直接插手，会让本就瞒着他偷偷喝药的沈卿岁害怕。
毕竟这些天他的表现不好，总是因为沈卿岁撒谎瞒他的事板脸。
“但陛下……”沈子青逃过一劫，但听霍斯景要停了给沈卿岁的避子药，依然担忧地说出自己的顾虑，“纯嫔娘娘身子弱，停了避子药，若是一朝有孕，微臣担心……”
“不会的。在她身子养好，朕不会让她有孕的。”
至于怎么做，霍斯景并未告诉沈子青。只是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