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点水，来，”他端来糖水，把沈卿岁嘴里的药味儿祛了祛，“这是粽子糖，喜不喜欢？”
“喜欢。”
是甜的她都喜欢。
“要不要吃点东西？”
“要。”
霍斯景问什么她要什么，放做以前，那时霍斯景想都不敢想的。看着沈卿岁眼巴巴的样子，霍斯景不禁乱想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岁岁想吃什么？”
他嘴上问着，动动手指，墨竹便会意将去准备做好温着的吃食。
“想吃……想吃鱼丸儿，想吃花卷、酥饼，还有……还有，有肉的粥。”
霍斯景一愣，随即深深的愧疚感袭来。她哪知道什么吃食的名字，她只是想起这些天霍斯景让她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在试探那些发生过的是不是也是一场梦。
她也是在做最后的赌注。如果这是场梦，这些能享用到的东西，就当是给自己最后的馈赠。
沈卿岁饿极了，敞开了肚皮吃。霍斯景伺候着她进食，也不说会不会消化不良的事，在现在的情形下败坏沈卿岁的兴致，他做不到。
“岁岁吃饱了没有？”
“饱了。”
“那岁岁还想做什么？”
沈卿岁没直接回答。她眨着大眼睛，环顾四周，目光落到窗外廊前的躺椅。
“想坐在那个上面。”
沈家的老爷夫人、宫里的贵人们闲着没事，就会坐在这样的椅子上。坐上去，椅子就慢慢地摇啊摇，沈卿岁长常常跪在一旁，看着她们在躺椅上惬意地打盹，看上去舒服极了。
“躺椅么，”霍斯景不动为什么沈卿岁突然注意到它了，但顺着她的意思，“我抱你过去。”
其实不待他说，沈卿岁便自觉地环抱住霍斯景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霍斯景坐在躺椅上，沈卿岁躺在他身上。
沈卿岁趴在霍斯景身上，男人的肌肉躺上去比床榻还苏上几分。沈卿岁垂着眼，还是觉得霍斯景待她好才是一场梦。此刻的她黏霍斯景黏得紧不愿霍斯景离开她一点，一点点都不许。
霍斯景自然受用。
她困了，却不想睡。躺在霍斯景身上，止不住地瞌睡。
“陛下？”
“嗯？”
他低头看着满眼小心的沈卿岁。
“嫔妾可以……睡会儿觉吗？”
尽管在这场好梦里，她知道自己做什么霍斯景都会答应。可她还是怕，怕让霍斯景不高兴了，连好梦也成噩梦了。
“当然可以，”霍斯景鼻子一酸，把毯子往沈卿岁头上一裹，“这样是不是就不容易怕了？”
沈卿岁含糊地“嗯”了一声，小脑袋在霍斯景的胸膛上拱了拱，令霍斯景忍不住扬起嘴角。
“睡吧，”他柔声轻哄，“睡吧，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