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景冲进去，偌大的内殿，跪着衣衫单薄的沈卿岁，小小一只，惹人爱怜。想必是他在殿外的怒吼惊到了她，让她错以为霍斯景又要来找她泄愤了。
“膝盖不疼吗，小乖？”
霍斯景靠过去，怒色未消。沈卿岁抖着身子，低头不敢躲。
进了金宸殿，除了承宠，她都要跪着。这是霍斯景给她定下的规矩。
“嫔妾不知为何，躺在了龙榻上，惊扰了圣驾……嫔妾知错，求陛下……”
她怕得要死，想攥住手缓解紧张，但手只要一动便生疼。沈卿岁脚上有伤，下床的时候没站稳才摔了一跤，身上也火辣辣的疼。
“嫔妾认罚，陛下……”
霍斯景喜欢看她自己求罚的模样。他不说，但沈卿岁琢磨出来了，只要她主动一点，霍斯景下手虽不会轻些，但罚过后不会让她再有多的跟罚，心情好时还会给她上药。
跟宠物一样。
“先起来。”
三番五次让她好好待在床上别动，她却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怕他怕得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为何还要忤逆他的命令？
霍斯景知道她是条件反射，可他的耐心终究有限。他忍着怒气，把人捞起来，尽可能地软下语气，轻轻将她放回床上。
他习惯性地板着脸，意识到这吓到了沈卿岁时，他僵硬地挤出笑意，阴测测的。
沈卿岁更怕了。
霍斯景不放心，拉过她几番打量，确认伤口没撕裂后才平静下来。
“还想睡吗？”
见沈卿岁又怯怯的抬眼观察他的脸色，霍斯景将大手覆上她的眼睛。他想听她的真实想法。
“你自己想继续睡吗？”
被遮住双眼的沈卿岁呼吸停滞了一瞬，内心挣扎了半天，才试探着摇摇头。
“那陪我说会儿话。”
这时候，庆幸自己答对了的沈卿岁才发现，霍斯景用的是“我”，而不是“朕”。她惶恐，不敢把霍斯景的变化往自己身上揽。
这一紧张，她便想攥住手。
“怎么了？”
听到沈卿岁疼得倒吸一口气，霍斯景着急地贴过去，要查看她的伤势。
“没……”
不等她否认，霍斯景便让沈卿岁握住自己的手。她自然不敢在他面前展示脆弱。以前，只要她喊疼，只要她哭，他便越发想要凌辱她、占有她。
沈卿岁只会违心地说“不疼”、“没事”。
霍斯景不戳破，怕她再度惊慌失措。
怀里的人撑着身子，竭力不让自己的重量压在霍斯景身上。可她哪来力气？霍斯景何等敏锐，察觉到她的疏离，悄悄地把人往身边摁了摁。
和沈卿岁紧靠的时候，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真实、她的美好。
重来一世，竟是真的。
“以后你就住这，”他环抱着沈卿岁，近乎贪婪地闻嗅她的秀发，“等伤养好了，你若是不想在金宸殿住，就去盛萃宫。
“陛下，这不合规矩……”
盛萃宫哪是她配住得宫殿。她想都没想，本能地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