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明开车送高桥回公寓的途中。
东京的高架道路在黄昏中泛起金色的光影，高桥今天坐在副驾驶位，侧脸线条柔和，眼神却格外专注地望着前方。
“你今天没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那个地方。”她忽然轻声说。
“我猜，不只是为了怀旧。”王启明目不斜视地答。
“那就是我人生真正的转折点，”高桥微微一笑，“从那一天起，我的所有选择都变得不可逆转。”
王启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低声问：“你现在后悔吗？”
高桥没有立即回答。车子驶进高楼林立的区域，她缓缓转过脸，望着王启明的侧脸。
“如果我说，有时候……我希望自己在那天真的跳了海呢？”
王启明猛地看向她，目光锐利：“你不能这么说。”
高桥嘴角扬起一丝近乎倔强的微笑：“为什么不能？我做的这些事，你都看不惯，不是吗？”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王启明望着她，神色沉着：“我确实接受不了你做的那些事。但这和你这个人，是两回事。”
“什么意思？”
“你是你。你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为了活下来，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他说，“但这并不代表你天生就是一个坏人。”
高桥怔住，片刻后，轻轻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她怕自己多看一眼这个男人，内心那条坚固的防线就会失守。
同一时间，凉介在自己那间新装修的会所包间内抽着烟，面前的电视墙上不断切换着高桥和王启明的画面。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彻底不可理喻了。”他冷笑一声，“她居然会被一个下贱的司机弄的六神无主，可笑。”
助理低声道：“要不要再追加点料？我们掌握的还有一段她醉酒后与前黑帮头目的影像，足够打击她在王启明心中的形象。”
凉介摇头：“别急，现在下狠招，万一她一怒之下彻底翻脸，我可就什么都没了。”
他吐出一口烟雾：“继续让安崎推他，让玲子吃点醋……这女人越是压抑情感，就越容易崩。”
安崎站在自己的公寓露台上，转脸看了看高桥家的露台，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微亮的反光。
她手中握着的是一张王启明在靖河服役时期的老照片，照片是警方从他原部队挖出的档案里复制来的。
她指腹缓缓划过照片，忽然喃喃：“你知道吗，你不是唯一一个有过去的人。”
门铃忽然响了。
她下意识警觉了一瞬，但很快放松。
来人是她的上级——一位中年女警官，她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把一个文件夹扔在茶几上。
“安崎，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已经被他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