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抿一口酒，慢慢说道：“有时候，一个人明知道面前是火焰，却还是愿意走进去。因为太冷了。”
“我可不是什么火焰，很可能是一个冰窟，你不怕被冻着了？”王启明笑道。
“你是冰窟里的火焰，会给人带来冰火两重天的快感。”安崎话已经很露骨了。
王启明哈哈一笑：“安崎小姐，你的真实真是真实到了让人不敢相信的程度。”
安崎靠近了一点，语气带着一丝认真：“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比你想象得更了解高桥。”
王启明目光微动，谨慎地问：“比如？”
“比如……她害怕失去控制，所以她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受过伤，深得近乎彻骨，所以她不再爱。”
王启明盯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
安崎眨了眨眼，语气忽然轻快：“女人的直觉。还有……一些共同的过往。”
这句话意味深长。
她并未细说，反而起身走向吧台，给王启明倒了第二杯酒。
而在清吧不远处的一个黑色商务车中，一台微型监听仪正精准地捕捉着他们的谈话与表情变化。
“她快了。”一名坐在副驾的男子低声说。
“王启明情感防线已经出现裂痕。她只要再推进一步，‘我们的人’就能顺利拿下。”
“不过要注意，凉介那边似乎也在盯着这条线。”
“放心，我们用的是独立频道，他插不进来。”
深夜，王启明回到了公寓，他正准备进入自己的房间，却在客厅的尽头看到一道身影。
是高桥。
她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身上裹着件黑色真丝睡袍，双手抱臂，望着城市夜色，背影孤独而决绝。
“回来了？”她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
“嗯。”
“陪我喝一杯？”
王启明没有拒绝。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微风轻轻吹动着高桥的发丝。
“今天的文件，你看得懂多少？”她忽然问。
“七成。”
“不错，比我预期的多。”高桥淡淡一笑。
片刻沉默后，她忽然侧身望着王启明，声音低缓却坚定：“王，我不需要你为我改变什么。我只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崩塌了——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王启明怔住。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
但他看到此刻的高桥，眼中并无高高在上的冷漠，只有疲惫、彷徨与……渴望。
一种渴望信任，渴望有人接住她的情绪深渊的目光。
他心头微颤。
这一夜，他第一次意识到，这场情感的攻防战，也许他，早已不知不觉成为了主动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