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湾的雨夜潮湿而寒凉，机场接送大厅人流如织。
王启明一走出闸口，高桥玲子就站在那里，黑色风衣衬得她气场冷冽。她戴着墨镜，但那双眼睛却在镜片背后早已静静锁定了他。
王启明向她点了点头，没有笑，像是刚从另一个世界抽离出来，疲惫而沉默。
高桥走上前去紧紧楼住王启明的胳膊，没多说一句话。
两人上车，沉默地穿过城市最繁华的一段街区，却没有开口，直到车停在他们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进门后，高桥看着王启明将箱子放下，脱掉外套，才终于开口：“你离开靖河前，是不是又和前妻、还有女儿见了一面？”
王启明“嗯”了一声，神情看不出波澜。
“她叫什么来着？”
“谁？”
“你前妻。”高桥转身倒了杯水，不动声色。
王启明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许佳萍。”
高桥轻轻点头：“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但都是小聪明！”王启明淡淡的回应道。
“我可不这么看。”高桥平静地说完，将水杯递给他，接着语气一转，“她会带着女儿很快到东京来的。”
王启明接过水杯，转身走向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我说过，不可能，她现在端着铁饭碗，到东京她能干什么？”
高桥若有所思：“她不用干什么，有你就行。”
王启明不以为然：“玲子，您害怕她成为竞争者？”
高桥冷笑一声：“我从不害怕竞争者，但是，我也从不轻视任何一个竞争者。”
王启明拿着水杯站在落地窗前，对高桥刚才的话没有做出回应。
高桥走到王启明身旁，站了一会儿，忽然轻声开口：“启明，我是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女人，每一个靠近我的人，如果不选择和我并肩战斗，就会被我毫不犹豫地推下深渊，你愿意和我并肩战斗吗？”
王启明转过脸，眼神微凉：“如果在回靖河之前，我会把你刚才这番话看成是赤裸裸的威胁。”
高桥饶有兴趣地问道：“现在呢？”
王启明叹了一口气：“我愿意相信这句话是出于无法控制的爱情。”
高桥笑了。
王启明：“玲子，我愿意选择和你一起并肩战斗，那怕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前提是，我们不能去做那些邪恶的事情。”
高桥摇摇头：“启明，我必须坦率的告诉你，短期内我们做不到。我抗争过、挣扎过，但是都以失败告终。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需要慢慢等待时机，等待他们出现破绽。”
王启明：“那么目前只能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
高桥点点头：“是的，就像我现在，甚至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下手轻一点。”
王启明：“玲子，我不参与不行吗？”
高桥：“大人已经给了我一个明确的指令，要么让你立即走人，要么进入集团业务层面。”
王启明沉默了一会儿：“好吧，那我就试试，看看这个帝国能邪恶到什么程度，哪怕我就是一个鸡蛋，也要去碰碰他们！”
高桥笑着摇摇头：“启明，这里面巨大的利益诱惑，是你现在无法想象的。到时候，你想不改变都难！”
王启明一脸自信：“玲子，我是一个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高桥：“那就好，我将很快给你创造一个机会，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两人静默相对，空气中泛起一种细腻而强韧的张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