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上午九点。
东京羽田国际机场贵宾通道，高桥玲子戴着墨镜，身着剪裁利落的灰色长风衣，行色冷峻。王启明则身穿一套藏蓝色西装，拉着她的随身行李，安静地跟在一米之后。
她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名古屋，表面上是参加一场不动产融资的闭门会议，实际是为一次核心资产的秘密过户做铺垫——除了浅野，没有人知道此次出行的真正目的。
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王启明。
“你确定要带他？”浅野在高桥出发前低声问道。
高桥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这是一次适应性测试。”
浅野有些疑惑，但没有再说什么。
此刻，王启明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
直到他们在贵宾休息室落座，高桥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次出差带你？”
王启明一顿，随即点头：“会长，我确实有些意外。”
高桥脱下墨镜，直视他：“你不是想更了解我吗？那就从今天开始，亲眼看看我的世界。”
王启明皱眉：“如果你指的是——”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也有点道德洁癖。”她打断他，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但既然你在我身边，就该知道我是谁。”
王启明没有回答，目光平静地望着她。他知道，这是一场博弈，而她在逼他做选择。
飞机在晨光中起飞，划破东京上空的云层。
名古屋。下午两点半。
他们抵达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会议简短、高效，王启明坐在角落，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高桥黑金帝国运作的一角。
他看到几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带着明显的黑道气息，却对高桥毕恭毕敬；也看到一份份文件在高桥翻阅之间迅速生效，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丝犹豫。
这不是他熟悉的公司运营，这是一种极度压缩的、强权主导的财富交换机制。
当所有人都退场后，高桥站起身，看着他道：“你害怕了？”
王启明缓缓摇头：“我不怕。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高桥望着窗外逐渐暗下的天色，语气微冷：“很多时候，你以为你选择了命运。其实，是命运先选中了你。”
他没有接话，但他的眼神，藏着浓浓的矛盾。
晚上八点。
酒店套房内，王启明正在整理会议资料，门铃突然响起。
他打开门，安崎莉娜身穿一袭米白色羊绒大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盒热腾腾的便当。